昊王“哦”了一声,他要过孩子,笑容可掬地递给地道中的人群,可是没人伸手,都还惊魂未定。昊王也很痛心,他说:“请大家放心,本州的妖魔鬼怪,已经被我赶跑了,在这里很安全,大家好好地照顾这个孩子,我去嵬名……降妖”他不敢说找花月,怕引起人群的骚动。
沉默良久,总算有一个妇女,踩着男女老少而出,虽然招了些骂,但还是抱起孩子,踩回位置,回头笑着说:“放心去吧,这孩子我看着。”
昊王拱手称谢,拍了拍一脸喜气的汉子的肩,踏上嵬名之路。
嵬名之路
转山转水,离城越来越远,疲惫的昊王时不时回头眺望,昨夜的大火还没有完全消亡,有地方甚至愈演愈烈,他担忧一城百姓的安危,但更担忧花月的安危,内心正在矛盾重重时,汉子催他走。
昊王眼见这沙漠,大为诧异,与来时所降之地别无二致,甚至于天空的色彩,和云朵的样子,都如旧时相识。
直到见了河,他吃惊一问:“这下游是何处?”
汉子跃上沙丘,举手遮额,极目远眺,回一声:“高州。”昊王大惊,心想:这不正是来时之路?要不是劉瑶来诳,兴许早就找着了花月,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去了趟雄京,还不知在茫茫人海中如何去找。他只是连拍脑门,哭笑不得:“走反了!”汉子一脸懵,但没有多嘴。
昊王步伐快了,在茫茫沙海上徜徉,却不见一方百姓和驻守边关的官军。
果然,嵬名也遭了妖孽,不过好在它也是妖国,打斗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那妖魔鬼怪在嵬名各处为害,逼得已经修为纯良的嵬名怪人原形毕露。
马怪、耗精、羊妖……都属嵬名,胀裂了衣冠,一个个的qín_shòu脸,粗壮的四肢伏地、垂地,一张口,血盆中长满獠牙,跳破窗扉,在街巷中虎虎生威。
一头牛,鼓劲一冲,撞飞了来犯的妖魔,尖尖的金钢角上还挂着滴血的怪;一层魔,被牛尾一扫而光;半身而立,抱一只二只的魔,掰成两人段;双手的刀,背上结了环,砍断了魔兵的刀,环环相扣的清脆的声,催眠了生命。
羊昂起头,角上闪着冰晶般的光芒,浑身的肌肉也如同冰霜一样,在魔兵中横冲直撞,一一冻僵,烂成了天空中的一粒粒亮点;或是羊角一顶,伤口冰封,冰虫迅速爬满全身,羊一叫,雪花飘飘。一手高举,挥舞间,大漠飞沙,染上冰渍,落下便要了性命;双脚一震,一排排的地缝蔓延,冰凌万丈。
机敏的猎鹰,抓一个魔起,扑打翅膀之际便摧毁了肉身;张开尖喙,喷出火焰,烘烤了原上的魔。迅猛的动作,一会儿扇着翅,扇翻了一道又一道的屏,又踢腿,尖爪子伤了身。
狡猾的兔子,从一个洞冒出,扯下一个魔,又钻出好远,再拖一个,抑或用它的速度,在地下刨一个圆,便塌了一片地,掩埋了一群魔。引了晕着转向的魔兵,自相残杀。
可是魔兵也难缠,他们扑倒一群嵬名妖,扭成一团,狠狠打,把手中的武器蘸满血,把拳脚沾上血。
落单的妖,被群起而攻,三下五除二便剔了骨肉。
一排一排的马,按步向前,逼得摇晃魔刀的魔兵,步步后退。谁叫了一声冲杀,激烈时,震起泥土,拔起草,把石碾碎。
嵬名的兵,在街巷严防死守,一面救命,一面驱使着妖,一面用刀兵和魔比拼,有一个魔兵输了,便有一声一声地叫好。
而花月所在,也被魔兵侵扰。山怪被惊了美梦,他欠一个身,便震死了众魔,得意地对花月保证:“这些魔,对我来说,就是蝼蚁,看我来踩扁它们!”他轻轻地站起,都震得大地晃悠,花月倚着他的脚踝,朝他微笑,背手看着他追逐着胆战心惊的魔。他声声嘲笑,高高地抬起脚,可不多时,几个敏捷的魔兵上蹿下跳,便让他头晕目眩,脚一滑,仰摔地上,竟然起了鼾。花月焦急跑到他的耳前,用双手扯起了耳廓,大喊:“你睡什么睡,你给我起来,你不是说要踩碎它们吗?”
山怪“嗯”了一声,舔了点嘴角的津液,还是睡了过去,花月怒得踢他几脚。魔兵看得垂涎三尺,慢慢向她靠,可是她又不敢离血循、宁令哥太远,在山怪身上跑了一阵,踩起呼吸的肚子,和魔兵比着弹跳,甩开了些,但她得回来照看“死人”,又瞬间陷入重围,她抖露三昧真火的威力,扬起凤凰的羽毛,让火裹的羽划掉了魔兵的头颅,可这也吓得了一时,吓不了一世。
一掌一拳的出招,烧焦些魔兵,自己也气喘吁吁。
可偏偏又不知死活的狗怪,偷偷爬到血循边,悄悄伸出舌头,花月见了,跌跌撞撞地过来,一把推开,引起魔兵的嘲讽,气焰更加嚣张。
一败涂地
她为宁令哥拭着脸上的沙,触碰到了温热和呼吸,高兴不已;而旁边的姑娘睡得正好。
魔兵,悄无声息地接近花月的后背——
一支飞剑,插穿了它的胸膛,它喷出一口黏糊糊的液体,消失不见,而剑的背后,一束青光螺旋而坠,在地上慢慢勾勒出一影人形——是蒲牢。
花月转身过来,惊讶得先是高兴,继而又生气,她说:“你不绝情地是走了吗?”
蒲牢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