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倒不怕,继续狂道:“若是他人,我恨不得反了他!”
“是谁在胡言乱语?”囚牛心知肚明,却故意不朝着赑屃囔囔,快速走过去。
赑屃比出拳脚,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说:“大哥既然知道,就把我拿下,送九弟请赏!”
囚牛并不理会,只是笑笑;狴犴按下了他的拳,赔笑道:“大哥莫怪,六哥总是这脾气!”
囚牛道:“你想谋反,我问你:可有行伍?”
赑屃惆怅道:“我绿龙湖之兵,和诸家兄弟一样,被王上收了,成了一片海之军。”
“可有亲信在其中?”
“有,可是不再执掌兵权!”
“那如何夺了兵权,为你所用?”囚牛说完,露出浅浅的笑意。赑屃无奈地摇头,连连叹息,可是狴犴拍手大叫:“好手段!”
说着,他招徕兄弟,窃窃传语。
孤立的囚牛只是高喊一句:“此事我只当不知,诸弟各安好。”
恰在这时,狂躁的飞龙传失了动静,直奔巍峩岌嶪山,把蒲牢捉个正着,逮回龙宫复命。
“怎么逃的?”负屃小声讯问。
跪着的蒲牢一声不吭。
“是谁放了你?”负屃有些烦躁了,大声逼问。
蒲牢还是一声不吭。
“你去巍峩岌嶪山作甚?”负屃站起来,半倾着身子,咆哮道。
蒲牢悄悄看了一眼囚牛,得了眼色,趴伏于地,道:“去青龙湖看看,再作计较。”
负屃冷眼相向,背手看他,哂笑道:“都死绝了,你去了也没用!”
蒲牢一听,急得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被巨螯蟹护拖了走。
“孤定要查清是谁放了他,和昊王的下落!”负屃恶狠狠地对着众兄弟,似乎是在警告。
兄弟们恨得咬牙切齿,只有赑屃敢发泄:“人都找到了,此事到此为止,行不行?”
负屃瞪他一眼,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这个粗俗龙君的鄙夷,他不满赑屃的冒失,也怕失了威仪,所以他大怒。
赑屃也不依不饶:“同是议事大君,凭什么我没资格?我看你才没资格当这个龙王!”
负屃想再说,却被囚牛拦了,他对赑屃吼道:“出去!”
赑屃瞪他一眼,被机敏的狴犴拽了出去。
负屃还在喋喋不休:“反了反了,都反了,都在逼孤!”
议事也就这样不欢而散。
囚牛使用了西海迷香,又见了蒲牢,问了安好。
“大哥为何坑我?”蒲牢在斩龙台上苦叫道。
“此话怎讲?”
“先放我,再扮我,又抓我……”
“放你是出于兄弟情谊;扮你救昊王是为了人族与我的联盟之谊;又抓了你,是怕苦恼了王上,让你丢了性命!”囚牛一气呵成的句子,显然早已计算精准。蒲牢深信不疑,但又不知为何,囚牛不救花月,所以他问他,他回他:“昊王后是天上的朱雀,遇水则灭,不敢带入海中……”
蒲牢长叹息,噙住了眼泪,囚牛也跟着伤感,同时,又有些疑惑,他一拳打上岩石,问道:“我黄龙湖是个绝佳之处,为何不守着昊王,而逃亡巍峩岌嶪?”蒲牢仰天大叫,良久才语:“我嗅到了飞龙传的气息,怕连累大哥家眷,故冲出水面。”
囚牛扼腕叹息,怪着蒲牢:“我黄龙湖是唯一可以藏物之地,本身是父王金屋藏娇之所,飞龙传不会知道。”
虾卫官咳了些声,囚牛赶紧溜走,蒲牢尽情撒着狂。
绿龙湖中,赑屃骂骂咧咧,向狴犴、嘲风、螭吻、狻猊抱怨负屃的种种不是,说囚牛的种种仁慈,为他不成龙王而打抱不平。
嘲风提议兴兵——
都答应。
他们早就联结了失意的将领,等他们夺权的消息。
还悄悄告诉囚牛,以免被乱军所伤。
囚牛却告诉负屃:“有人意图谋反。”
负屃还很自信,道:“有九龙连军为我所用,何人敢?”
“就是他们!”囚牛回禀。
于是负屃慌张了,命囚牛做了统帅,先下手为强,捉了五个兄弟;他再回军逼宫,懵懂的兄弟还在绑缚下规劝起大臣,效忠大龙君。
负屃骂他阴险狡诈,和他斗法,被螭吻从后偷袭,伤了龙骨。
囚牛只是将它他关在深宫;他却在垂死挣扎中提醒哥哥们小心。
诸龙皆跪,三请囚牛做王,他才勉强答应。甫登大宝,便大兴封赏,追封父王为:世祖大王。
封嘲风为睿王;狻猊为狮王;狴犴为雄王;赑屃为暴王;蒲牢为鐘王;螭吻为烈王。
还追封睚眦为将王,让负屃成了厉王。
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是这一朝天子却当得不安稳。
因为——
负天鳌又凌空飞升。
天台山国的武士出动了,紧张地看着天上的一团黑云,挚也领着一班文武出来查看,拔剑相向,大吼一声,道:“魔王!你果真未死!”
负天鳌传出阴森可怖的笑,令人瘆得慌,可他却反常地没有发狂。
所以,挚的心里有了底气,命令武士先发制人,他也提剑上前,蟒蛇缠身,呲牙咧嘴,死死困住了魔王。
海里同样也知道了情况,是挚的使者,说得慷慨激昂:“魔王再来却无力大动干戈,想是气数已尽,正好毕其功于一役,永绝后患!”
议事大君群情激愤,赑屃、蒲牢尤其亢奋,请命上疆场。
然而,囚牛阻了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