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千万支箭镞在黑风黑雨的裹挟下一飞冲天,又猛地栽下,好在马将军及时察觉,叫武士架起了金刚盾,但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把金刚盾钻出深深的凹陷,冲击波撕裂了武士,血肉横飞后的枯骨,还是持盾的模样。
昊王和王后,被武士围在了当中,焦急地看着局势,悲痛地看着伤残的武士。昊王伸出手,盖在武士眼前,瞬间,钻出虫儿,留下绿色窟窿,精气灌大了虫儿,钻进昊王的手,壮实的武士只剩一副绿色皮囊,烂在泥土里。昊王的脸变了——英俊的面庞出了瘆子,浑圆的眼球挤出眶,扯出千丝万缕的血丝,鼻瘪了,嘴宽了,长的獠牙闪闪白光——但很快,一切又回归英俊。
白气萦绕,带走万物生灵的魂,结成一朵白的花,点在额上——但很快,一切又一如既往,只是白花永驻。
昊王的变化,看呆了众人,当然也有王后,枕边几年人,素来温柔款款,竟有这般功力。这是昊天家族的秘密,昊王都难以驾驭。
战斗还在继续,掷石器抛起火球,火箭冲天,魔力越发威猛。
军心开始涣散,连多将军都有些怯场了,以致于癫狂。
他时而仰天长啸,时而悲喜无常,时而手舞足蹈,然后纵身一跃,跳下那吐着烈火的深渊,把一切悲欢交给浑浊的天地,回归自然。
马将军依然高亢,不得不操起手中利刃斩杀了畏畏缩缩的武士。
“挚尹怎么还不来?”
“龙子龙孙都死绝了吗?”
昊王和马将军,异口同声喊道,声音嘶哑。
一片海早就感受到了魔力的冲击,穿着铠甲的蒲牢和睚眦,召集了一片海尚存的虾兵蟹将,顶着动荡的海水操练。
可是一波一波的法术和一摞一摞的巨石,让龙族不能安然了。
蒲牢着急呐喊:“二哥,我们速回巍峩岌嶪山,免得还未战就全军覆没!”
睚眦却让他宽心:“九弟,你真是糊涂,山离此几千里,来来回回,一片海都没了!”他指着这些散兵,“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军士好奋战!”
“可他们都是我龙族的精锐啊!”蒲牢痛心疾首的哭喊。
睚眦板起面孔,吼他道:“哭什么!正因他们是精兵,才能抵抗一阵子,我九龙湖军才好准备!”
随着一阵海动,精锐冲散,好多卷上天去。
蒲牢艰难地从砂土里爬起,又刨出睚眦,拽着他的袍,指着动荡的海水和散乱的兵,焦急万分地说:“二哥你看这情形,如何抵挡?”
睚眦沉默不语,但还不肯丢下自己的颜面,倔强地说:“一片海是我龙族圣地,不能放弃!”
“所以我们要保存实力,退居九龙湖,内结诸军,外助山国。”蒲牢道。
“是啊,山国独自抵抗魔王,我们龙族应该出手相助。”睚眦说,“我率精锐助阵,你速去报王上,好做接应!”
蒲牢知睚眦铁定要留在一片海了,但又怕他莽撞,所以提醒他:“二哥,切不可鲁莽行事,不能毁了劲旅!”
睚眦有些不耐烦了,拉着蒲牢的手,推脱道:“好了好了,没有王令,我不动便是了。”
睚眦刚愎自用,蒲牢担心他鲁莽行事,所以迅速赶回青龙湖,本想先集合本湖精兵,准备助阵,不想行宫加强戍卫,几位兄长都在。他心中已猜到几分,所以一步步走近负屃,立即跪拜在他面前,道:“王上,一片海形势危急,二龙君坚持领着精锐死守,还欲冒然去助阵人族,我怕出事,来请王命!”
“二哥做得好!我与人族世代同盟,绝不能坐视不管,龙海精兵尚在,先行助战,孤命将应援。”
蒲牢一脸愕然,他争论道:“龙宫精锐由父王一手调教,不宜先战,否则会被先摧毁,这样一片海完了,九龙连湖也难以共存!”
负屃倾身向前,阴冷地说:“那依你,该如何是好?”
“臣弟以为,当暂避九龙湖,连结湖军、重整军队,再往出战。”
“荒谬!”负屃骂道,“放弃一片海,我龙族将以何存?”
“精锐实力已不济,待重整后,一可助人族抗魔王,二可还大海!”蒲牢着急地辩解道。岂料负屃气急败坏,他抓起桌上的餐点朝蒲牢砸去,吼道:“当初你慷慨激昂要捍卫大海,而今又叫孤放弃,你是执意与孤相背?”
蒲牢想解释,可是负屃气没消,跳到他身边,继续骂道:“你是想当统帅,还是想当龙王?”
蒲牢吓得匍匐于地,不敢言语,一呼一吸都很急促。
负屃气冲冲地瞪着他,嘴也歪了,鼻里吐纳着湍急的气流。
囚牛从兄弟中跨出脚,拱手弯腰,道:“王上,眼下九龙连湖虽然安宁,可是负天鳌得势已是现实,既然人族已经牵制住了魔王,我们应该迅速采取行动,灭魔王,救天山。”
他见负屃没有反应,又接着说:“这样,我龙族可一统山海,赚回祖宗丢失的一统权。”
负屃听了,心中自然欢喜,他转身看着囚牛,拍他的肩膀,向众兄弟夸赞:“大哥此说正和孤意!孤照办!”
他提起蒲牢,还是那样盯着他,道:“四哥,你且当个统帅,带好九龙湖军,好接应二哥。”
囚牛赶紧制止,禀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