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们匆忙赶到字条中所标的偏宅之地时,这里已经有着其他三大家所遣的武者等候。
这是一处位于西沧县边缘的半荒废偏宅,院墙斑驳杂乱,砖瓦摇摇欲坠,看上去久未住人,甚至有几分阴森。
王,李,朱三大家族所出人虽不多,却都是高手。
而伍家则是精锐尽出,三十多位不入流境界的武者将整个偏宅包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则是伍宗棠与四位不入流巅峰境界的伍家长老带队。
伍宗棠指着这处偏宅的大门,对着众人说道:这几日来,我伍家费尽心思,才打探到这些凶徒藏身于此处,特地邀请各位来给我伍家做个见证,用这帮宵小的头颅来祭奠伍家死去的族人。
其他三家的人群中,有人神色复杂,有人面无表情,但都保持沉默。
“进!”
伍宗棠话音一落,身后的一位长老手一挥,守在正门口的两位伍家武者轻轻推开破旧的大门,众人悄无声息的进入院内。
包围在院落四周的伍家武者同时也翻上墙头,跃入院内,将整个偏宅围的严严实实。
这是一个偏近荒芜的院落,院落不大,屋舍破旧不堪,荒草丛生。
“呼呼……”
阴森的风不住的在院落内吹动,众人打起精神,缓缓靠近正中的屋舍,一群人一步步的逼近,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这一排屋舍团团围住。
此时,伍家的一名武者不慎踩到一颗破旧的砖瓦,发出嘎吱的声响。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院落内还是非常明显。
“咳咳……是谁”
屋舍内,有一位老者说话声传来。
伍宗棠听闻此声,再不刻意遮掩行踪,脚步一跨来到屋舍之前,双掌蓄足内气,狠狠朝这屋舍当前拍出。
“砰……”
残破不堪的屋舍大门与窗宇被伍宗棠的掌风一扑,当即稀里哗啦的破碎开来,在伍家武者的火把和月光的照耀下,整个屋舍内一览无遗。
一眼望去,有十数名黑衣武者分散四周,当中央颤颤巍巍的站着一个驼背的老年人,还有一个双手背后,盯着屋舍中央挂着的一幅古画,背对着他们的青袍男子。
只不过,面对众人的包围,这十数名黑衣武者面上除了最初的一丝慌乱,似乎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全都一声不吭,望向外面包围武者们的眼神一片冷然。
“嗯?”
看着屋内的凶徒,伍宗棠的眼神愈发的狠厉起来,轻移脚步走到堂前,冷声开口:“阁下究竟是何人?我伍家是因何事得罪了阁下?要你如此狠辣行事相逼?”
“看来伍家这几年确实是顺风顺水,把背后所做的那些肮脏事都抛在了脑后。”
男子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副俊朗面孔,只是眼神之中透着几分沧桑:“三十年不见,伍家主就把葛某给忘了吗?”
当这男子如此之说时。李,朱,王三家来人形成的一个小团体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李延在这位男子转身的一刹那,借着身旁众人正相互低语的时候,貌似自然的拉着李虎往后退了两步,俯首到李虎耳旁低声道:“事情有些不太对”
“这人有古怪,看其气息上下漂浮不定,好像是和我一样强行隐藏境界的情况,很可能是三流境界的高手。”李延神色有些凝重。
李虎听罢心神一震,不过面上倒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眼睛微微一咪,拍了拍李延的袖口,将腰间的朴刀握得更紧了几分。
“好你个葛兰辰,果然是葛家余孽在背后搞鬼!”
而在此时,伍宗棠的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一位伍家长老双眸大睁,惊叫起来。
“铁拐狞驼”
刹那之间,在场众人有将近一半脸色为之一变。
这位被喊出名号的驼背老人侧首看向伍家长老,声音苍老:“咳咳…带着孩儿们离开西沧县做事也有数十年了,没想到这儿还有能认出我的老人”
铁拐狞驼古世友,本是盘驻在西沧县附近一伙盗匪的头目,人如其号,常年以一个衰老的驼背老人形象示人,因为武艺高强,性情古怪,做事心狠手辣闻名,常以杀人为乐,遇见他出来劫掠的商队基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虽为盗匪,但极其臭名昭著。后来被石盘山驻军设计埋伏,伤亡之下带领残众逃离了西沧县范围后不知去了哪儿。时至如今已经慢慢成为了一段历史,没想到今日于此地出现。
“葛兰辰,你竟然跟盗匪勾结?”
伍宗棠一指那青袍男子,张口怒斥。
“勾结盗匪?”
男子怒极反笑:“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当日你伍家勾结盗匪将我葛家满门屠戮,要不是葛家上下拼死护持我逃脱,要不是古老肯收将我收留,我也早成了那满门冤魂中的一条!现在你跟我说勾结盗匪?”
“葛家主”
一旁的朱家所来长老开口了:“葛家主,当年葛家灭门之事,整个西沧县上下都极为震动。我们赶到葛家之时已晚矣,没能拦下这场灾祸。唉,说到底也是葛家做事越界在先。今日我们三家可以在此为你做个见证,好好了了此事,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朱标?你站出来了?呵呵……”
葛兰辰目光一寒,死死的盯着那名说话的朱家长老:“朱标,如果我当年没记错的话!当年我们葛家被灭门当日,你们三家都有人在一旁围观,就好似今天这样!而你们朱家,恰恰就还是你朱标!现在,你假惺惺的跟我说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