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东袖手旁观,见高寒出手,心中暗自冷笑道:“这高寒平日与我称兄道弟,想不到事到临头,却要与我抢功。嘿嘿!我倒要看看,这十八年来,你到底长进了多少,可别连这段辰都对付不了。”
这时,高寒已与段辰交上了手。
但见夜下长街上,剑影连绵不绝,一圈又一圈在半空中轮转,每一道剑影皆无比凝实,叫人分辨不出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亦或者全部是真,全部都是假。
艾东不禁暗自动容,想不到高寒能把当年从左宗白手中夺来的青铜古剑法器,使得这般凶猛凌厉,虚实相生,真假难辨。
要知那剑影之中,必然藏着高寒酝酿的杀招,段辰只要一个应对不好,必然会在瞬间落至下风,那时再想反转局势,怕是比登天还难。
心念闪动间,高寒又连续攻出七剑。
连绵的剑势不觉施展而开,当真饱含许多变化与杀机,笼罩段辰周身各处,结果均被段辰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开。
两人飞快交手数十回合,高寒愈战愈是心惊,不觉间持剑的右臂竟然有些酸疼。
原来他自持修为高出段辰一个小境,数十回合交手下来,施展的皆是与段辰硬碰硬的剑招。
不料段辰施开形意霸枪术,配合上九阳魔体,每一枪的力道均有上万斤之重,即便高寒身为筑基巅峰修士,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
艾东冷眼旁观,似是瞧出了高寒的处境,心中却是忍不住冷笑连连。
但他与高寒相交数十年,十分明白此人手段之多,实力之强,绝非眼下表现得这般不堪,当下静立不动,继续作壁上观。
果不其然,高寒与段辰交手数十回合之后,眼看近身战不如段辰,当即改变攻势,扬手祭出一张黄色灵符贴在身上。
下一刻,符光闪烁,其整个人倏然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段辰眉头一挑,当即飞身到半空之中,一面散布神识寻找高寒的身影,一面盯着艾东,防止二人突然联手。
但那高寒借助灵符之威遁入地下之后,竟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即不现身,也不发动任何攻势。
段辰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艾东身上,正欲开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长街石板倏然碎裂开来,无数泥浆从石板下狂涌而出。
转眼间,整个长街被泥浆淹没,翻滚的泥浆,好似河水涌动,连艾东都不得不凌空飞起,悬于半空。
这时,一道剑芒突然从段辰脚下的泥浆中飞出,飞刺向其脚底。
段辰看起来毫无防备,直到那剑芒飞刺到脚底,才施展凌虚微空步闪开,同时反手一枪刺向下方泥沼,但见火光一闪,一道火焰枪影射入泥沼之中,无声无息,似乎也落空了。
段辰眉头一皱,心中暗忖道:“这高寒借助遁地灵符藏身泥沼之中,我的神识之力倒是没办法锁定他了。”
其实,神识之力并非无法搜寻藏于地下的目标,只要修士的神识之力足够强大,能够破开地底阻碍,倒也无惧目标施展遁地之术,只不过段辰眼下的神识之力
还无法渗透进入地底,自然无法锁定高寒。
思忖之间,但闻破空声阵阵,那泥浆之中再度飞出数道剑芒,分布四个不同的方向朝段辰射来,角度刁钻,不过最终还是被段辰施开凌虚微空步,一一避过了。
他身法了得,倒是不惧高寒这样的攻势,只是担心其还有什么后招。
当下略一沉吟,扬手祭出五张灵符,三张火爆灵符化作漫天火焰席卷而下,所过之处,长街上涌动的泥浆瞬间被烧干,僵硬成一块块焦土。
段辰本意是想借此将那高寒从地下逼出,不想他居然不为所动,当下又催动起另外两张灵符。
另外两张灵符,则是段辰前些时日才绘成的冰霜灵符,但见寒光闪烁,段辰借着两张冰霜灵符施展出冰霜之术,将整个长街地面冰封。
艾东冷眼旁观,心头一凛,却不知该惊还是喜。
他与高寒一道同来,相交数十年,本应担心高寒眼下的处境。
但此番二人意外在大荒王城,发现十八年前走脱的镇国公幼子,他又希望高寒能败在段辰手下,如此他再出手取胜,便可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所以当段辰施展术法将整条长街冰封时,他心中是又惊又喜。
却说整条长街被段辰冰封后,藏身地下的高寒在忍耐了片刻之后,终是抵不住那寒气的侵袭,从地底破冰而出。
段辰神识散布方圆数十丈,早就等着高寒现身,见他破冰而出,当下施开形意霸枪术,将其圈入漫天枪影之中,再也不给高寒施展任何手段的机会。
他一招得手,占得先机,下手再不容情,枪势连绵不绝,连环刺出数十招,攻势愈发狂猛,枪影飞幻,招招俱是擦之则伤筋动骨,中之则必死无疑的霸道枪法。
那高寒纵然是筑基巅峰修士,但在肉身方面却差了段辰一大截,交手不过十几招下来,整个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持剑的手臂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古剑法器了。
数十招过后,高寒的处境已是岌岌可危,险象环生,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死于段辰枪下。
此时艾东身形仍旧悬于半空,冷眼旁观,毫无出手相助之意。
高寒见状,终于忍不住脱口怒喝道:“艾兄,你若是再不出手,小弟可就要使出那招了,到时候若是身份暴露,我可不管有何种后果。”
艾东闻言眉头一皱,当即飞身切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