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难顶。”
看着那远处缓缓前进的蛮族战车,站在第一线的线列步兵连队指挥官拉德纳咽了咽唾沫,扯着那干涩的喉咙道,在他的身旁,身着深蓝军装的士兵们也都眉头紧蹙,不敢大意,他们握紧火枪,双眼死死顶着从未见过的双马战车,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但还是对战车的威力有所了解。
每一组蛮族战车都是由两匹骏马牵引,车上站立着三个人,一个是马夫,另外两个装备弯弓和长矛,他们在冲锋途中搭弓射击,冲入人群以后便使用长矛刺杀沿途的敌人士兵,而除了车上的士兵以外,车轴的两边也都装着狭长锋利的镰刀,这种镰刀会随着车轮的高速滚动而急速选装,只要被镰刀卷入,士兵下肢会被直接撕裂。
“检查你们的枪械,机会只留给有准备之人!”
大队长指挥官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他话音刚落,队伍中纷纷响起一阵检查枪支的刷刷声,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就有很多士兵因为紧张而忘记装填弹药,更有甚者,居然把通条插进枪管里忘了拔出来,发现问题的士兵们连忙趁着敌人还没进入射程范围之前,进行补救。
而就在这时,部署在军阵后面的火炮开始轰击,炮兵们虽然只是进行一轮试射,却没想到那沉重的炮声反而安抚了士兵们略微不安的内心,也顺便惊吓到了跑前进的战马。
车夫很快安稳住受惊的战马,他们随后对战马进行鞭打,使其撒开四肢奔跑起来,数百辆战车一同奔跑的阵势实在令人震撼,在线列步兵们的注视下,漫烟尘随着马蹄的动作高高扬起,整个地面都似乎发生了震动,感受着震动程度越来越大,士兵们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发难看起来。
“准备射击!”
“举枪!举枪!”
军官们的喊声中,站在第一排的士兵们纷纷跟着长官的动作将火枪举在胸前,枪口遥遥指向奔跑速度越来越快的蛮族战车,虽然蛮族战车来势汹汹,但他们每个饶心里都很清楚,只要不让敌人冲过火力网,哪怕战车的冲击力再怎么强,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预备!”
“开火!”
就在蛮族战车冲进火枪射程范围之后,各个大队的指挥官一声令下,位于第一排的士兵立刻扣动扳机,炙热的火舌随即pēn_shè而出,将致命钳制弹丸送出枪管,上千火枪一齐开火的阵势比起中国春节时燃放大盘爆竹更加令人震撼,站在马车上手持弯弓准备射击的蛮族士兵只感觉眼前一连串火花闪过,他整个人就被飞来的密密麻麻的子弹射成了筛子,不仅是士兵本人,连同他所处的马车也一并遭到如此下场。
奔跑中的战马只来得及发出凄厉嘶鸣,整匹马就随着惯性向前摔飞出去,它们身后牵着的马车也被甩飞,车毁人亡。
仅仅第一轮射击,高速奔跑的战车便毁坏数十辆,还有大量的士兵中弹身亡,剩余的战马慌忙扬起蹄子,停下奔跑的动作,但马车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停下来的呢,虽然战马停了,但马车还是随着惯性继续前进,将猝不及防的战马撞到,也将站在上面的士兵甩飞。
第一轮齐射过后,前排士兵迅速蹲下,从腰间的包取出纸包弹药对火枪进行装填,而第二排的士兵在前排战友蹲下之后第一时间举起火枪,扣动扳机,将第二轮的弹幕送出。黑压压的铅弹瞬间顺着喷出的火焰从枪管飞出,短短几秒内便跨过空间,飞入混乱的战车群内,钻入那些蛮族士兵的体内,也钻入可怜战马的体内,子弹轻而易举地撕裂生物的体内,溅起朵朵血花。
接连几轮齐射过后,蛮族战车全军覆没,全部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每匹战马的身上都有着十个以上的弹孔,但即便如此,这些生命力顽强的家伙们也没有死去,它们睁着一双大眼睛,喘着粗气,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感受生命从自己体内流逝。
至于那些马车上的士兵,要么被铅弹射成筛子,要么被甩飞出去,落地姿势不好摔了个高位瘫痪,轻点的就直接摔晕过去了。
歼灭蛮族战车后,线列步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前进,几个大队的指挥官走在最前面,身先士卒,激励着麾下士兵。他们很快走到蛮族战车的尸体旁边,看着那一地狼藉,为首的大队长心中很是不解,为什么野蛮人不会在战车冲锋的时候也让步兵跟着冲锋,如果战车能够冲过他们的火力网,冲散步兵线,那跟在后面的步兵不就能够顺势杀进去,扩大战果了吗?
不仅他们想不明白,后面稳坐中军的理查德·博诺同样不明白,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如果这是野蛮饶战术失误,那就再好不过了,更何况,就算他们能搞一个步车协同冲锋,火炮加火枪的豪华阵容也能教他们做人。(只让战车冲锋而不派步兵跟上在历史上是有例子的,就像是罗马帝国和不列颠蛮子爆发的蒙斯·格拉比乌斯之战,便是如此)
眼见敌人居然敢主动进攻,野蛮人顿时愤怒了,他们在长老的命令下发出阵阵战吼,咆哮着就冲了出去,前进中的线列步兵随即停止步伐,原地列阵准备迎击,而在他们的两翼,装备着卡宾枪的罗马骑兵呼啸着冲出,主动向蛮族轻骑兵发起冲锋,这是为了防止蛮族轻骑兵进攻线列步兵的侧翼而做出的行动。
面对罗马骑兵的主动冲锋,蛮族轻骑兵很勇敢地迎击上去,但还没接战,他们就被卡宾枪骑兵的一轮齐射射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