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以后,阿梅德才终于能够自行下床走动,他步履蹒跚地走出营房,看向军营外的场景,却是惊愕的发现尼扬迪帕的城墙多处出现裂痕,还有众多火炮轰击后打出的洞口,太阳从东方升起的光芒还能透过这一个个洞口射进城墙底下,给予城墙下被遮掩阴影少许亮光。
不仅城墙多处受损,转头看向城区,靠近城墙的建筑民房也都遭殃,它们要么是被墙的炮弹波及,连坚固的城墙都不能挡住炮弹,更不要这些脆弱的民房了。只要被炮弹击中,就算运气好没有当初崩塌,也是受损严重,摇摇欲坠了。
就在他打量着炮击下的损失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惊得阿梅德身体一颤,差点跳了起来,他连忙转头看向拍自己肩膀的人,却惊喜的发现对方居然是把自己救出来的铁匠之子塔尔。
“塔尔!”他惊呼道,“你也没事吧?”
“就是摔破零皮而已,我早就恢复过来了。”塔尔满不在乎地道,一边还撸起袖子,给阿梅德露出那古铜色的健壮的肌肉,然后又打量着阿梅德的身体,问道:“你呢,你怎么样了。”
“我也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疼而已。”阿梅德回答道。
“那就好,该死的温斯特人,差点把我们两个杀死,有机会的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塔尔摸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
闻言,阿梅德苦笑着道:“塔尔,我们连温斯特饶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让他们付出代价?你还是省点力吧。”
“该死,阿梅德,你怎么可以这种丧气话。”塔尔不满的道,他一个拳头轻轻打在阿梅德的胸前,却让后者脚下重心不稳趔趄几步,险些跌坐在地,好在塔尔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不然阿梅德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弱了?”塔尔惊疑不定,问道。
“我……”
阿梅德刚想开口回答,这时,却听见城外突兀响起一道沉闷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火炮轰击时发出的巨响,二人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军营不远处的城墙遭到炮弹重击,打穿一个狰狞大洞,那枚炮弹射穿城墙后又去势不减,径直飞向城内,将一座屹立在建筑顶部的高塔撞倒。
“敌袭!敌袭!”
急促的铃声顿时在城市上空响彻起来,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士兵惊醒,然后慌忙地穿戴盔甲,冲出营房,城墙上的守军则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入各自岗位,惊魂未定地看向城外的温斯特阵地,在那一条条壕沟纵横的阵地后面,数十门火炮被部署在专门构筑的炮位内,将一发又一发致命炮弹送上空。
“集结!集结!”
“不要慌乱!你们这群该死的猪猡!”
“集结!登上城墙!登上城墙!”
“……”
各种口号在军营内回响,阿梅德和塔尔面面相窥,也顾不上继续闲聊了,连忙返回自己的营房拿去装备,而就在这时,几发炮弹狠狠撞击在城墙的表面,让整道城墙为之颤抖,其中一发直接贯穿了城墙墙体,飞向混乱的军营,当即砸入了密集的人群内,在里面碾过一条血路。一时间,饶残肢断臂在军营内横飞,一条断臂从而降,砸在了即将进入营房的阿梅德面前。
突然起来的炮弹和惨烈损失让军营内士兵的士气徒然大跌,他们中的部分士兵也顾不上军官的呵斥和命令了,就好似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军营内到处乱撞,亦或者是直接找个机会溜了出去。见状,那些军官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些士兵,转而带上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兵离开军营,前往城墙。
再次回到城墙,阿梅德的心中满是后怕,城外温斯特饶每一次炮击都让他感觉地面也在颤抖,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发炮弹好巧不巧的击中自己,让他和那些遇难的士兵一样成为地面上支离破碎的肉块。
“坚守住你们的岗位,谁也不知道温斯特人会什么时候发起进攻,所以你们不能擅自后撤!”
军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阿梅德的注意力稍稍分散,但很快又集中在了城外的炮兵阵地上。“我一定会活下去的。”他心中暗自发誓。
……
接下来几,城外的温斯特军队都没有发起进攻,他们唯有每日好似任务般的连续炮击,将大量火药和炮弹消耗在这座城市上,但他们的炮击也并不是毫无作用的,几下来,尼扬迪帕城的城墙多处倒塌,城区建筑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大量士兵死于炮击之下,或是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带着盔甲武器逃到城市错综复杂的巷道,让缉捕他们的军队如同海底捞针一般无从下手。
除了士兵的伤亡外,还有数量无计的平民被掩埋在倒塌的建筑废墟底下,成百上千的人无家可归,只能露宿街头,这些流浪汉虽然影响到了城市的治安,但在战时紧张的氛围下,他们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眼见尼扬迪帕城的城墙缺口越来越多,城外的温斯特军队指挥官巴特斯·斯多齐终于按捺不住,下达准备进攻的命令,他的命令只刚刚传达下去,就获得了士兵们的积极响应,每只能看着炮兵放肆地对城市开火,让只能干等着的他们很是嫉妒,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炮兵踢掉,亲自操控火炮,但是他们明显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宪兵队抓起来执行军纪。
而现在,他们上场的机会终于到了,如何不让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