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在旁边一直观战,见到薛轩倒飞出去,他背上的剑出鞘了。
寒光剑影!
“救!”
见到这股剑气,镇远城城主大呼一声,他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剑!
这是他宗内的长辈一直嘱咐他的话,但凡见到同境界的剑修,掉头就跑!
但他虽然是在呼救,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惊慌之色,不知道有什么后手,能在这一剑之中存活下来。
锵!
一鸣这蓄势已久,必杀的一剑被一个人拦了下来,那个人也用剑。
“你也用剑?”
刚刚一鸣那一剑并没有留手,然而全力一剑却被人轻易拦了下来,看着面前不知从那冒出来的黑衣人,以及他手上的那柄宽厚的大剑,战意渐起。
“……”
那个人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的望着一鸣,唯一能够得知的就是这个人的修为,从气势上看,最起码是三才境后期的修为!
“凌永康!等什么,快把他杀了!”
这位名叫凌永康的人对镇远城城主的呼喝也没有任何反应,既不动手,也不恼怒。
“你不配用剑。”
一鸣这句话蕴含了无数的意思,从目前看来凌永康不过是镇远城城主家族派来保护他的人而已。
用剑之人做仆人没什么关系,但是给狗当狗,这一鸣就不能忍。
但这和一鸣也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冷眼旁观这些凄惨女子惨遭凌辱,毫不作为,单这一点,就不配用剑。
“我不配,你不会,岂不正好?”
凌永康嘿嘿笑了起来,自从被周家收养之后,就一直学剑,从小被派去执行各种任务,后来负责保护这位周家二少爷,从家破人亡的那一秒,他活在世上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世界变成什么样,谁谁做了什么事,与他无关。
他心已死,所以他的剑也是死的。
然而这死剑现在却如同活过来一般,狂暴的气势肆虐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一鸣也被他这句话刺了一下,他不会剑?
那双眼睛瞬间释放出锐利的精芒,瞪向凌永康,一柄长剑随意的挥舞着,一步一晃的朝他走去。
这是他刚刚醉酒时领悟的剑法。
剑法无名,就如他的剑一般,一柄很普通的寒铁剑,也是无名。
看似手中的剑并没有挥舞太大弧度,但是周身空气都布满了剑意,随着一鸣一步一步逼向凌永康。
和一鸣不一样,凌永康的重剑不动如山,动则犹如雷霆之势,一剑挥下!
这已经不是砍,也不是劈,以及变成了砸。
无数剑气抗衡着这一剑,一鸣的脚步却没停,虽然迈的有些缓慢,甚至一只脚略微颤抖,但是很坚定。
一步跨出,凌永康已经被他震飞。
又一步紧接而上,凌永康刚蓄起的气势再次被一鸣打破。
一鸣每一步踏下,凌永康身上就多一个洞,鲜红的血流出,无名剑气无形无影,根本没有防御的可能。
“没想到你的血依然是红的,但你扪心自问,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再一次一步踏出,一鸣已经到了凌永康面前,手中长剑似乎随时都可以探取此人性命。
“我不如你……”
剑就是这样,出师无名,修为再高心中总有破绽,更何况两个人修为差距并不明显,凌永康有些黯然,低着头望着手中的重剑。
“抬起头来!你看看!”
这个城主府大院,那角落堆满着可怜女子的尸体,还是不着寸缕的。
凌永康没有抬头,他当然清楚角落里有什么,他也清楚这个周家二少爷都干了什么,既然难逃一死,那就让我在死前,让我这颗死心再活一次。
他一跃而起,一鸣没有拦他,因为那股剑势并不是向他而来。
“看好了!我真正的剑!”
重剑本无锋,但这柄重剑在凌永康手中,比开锋的剑还要利!
这是他一生中能使出最潇洒的一剑,他仿佛回到了童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自己拿着小木棍,无忧无虑的挥舞着。
镇远城城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跟了自己家族二十几年的狗奴才居然倒戈,然而就算他反应过来,也不可能挡住这一剑。
“死!”
薛轩爬起来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对镇远城城主动手,只是淡淡的望着一鸣那边,见到三言两语之后那人居然对自己的主子动手了,这让薛轩有些慌。
他本就在醉意之中,来此就是为了报仇,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帮忙。
先前留的那一缕火焰在他的控制下爆炸开来,随后薛轩使出了最后一招,将手中长枪掷出,直指镇远城主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