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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特的安葬是两后,因为鞋匠的存款告罄,南希没法置办一具棺椁,选择了更便夷火化。
骨灰盒被安葬在莫兰埋骨的墓地里,和一片墓碑群一块儿。在碑前放下花时,南希意识到养父已经变成了一盒骨灰,只有一座矮的冷冰冰的石碑标示着他的姓名,他名下的人生经历,被刨除酗酒狎妓,就只剩下乏善可陈的四个字:“一个鞋匠”。
考特“勇斗歹徒”的义举颇得邻里的赞赏,有人建议南希为他的墓碑加上“拯救女儿的英雄”,但她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恨,面对一个死气沉沉的石碑,她心底仅剩的责怪都烟消云散了,
此前她虽然内心愧疚,也对考特酒后的举动感到可悲。她因此背负愧疚,连长此以往坚持的信念也不再纯粹了,她甚至有些茫然,她找不到目标了,或许……她该向萨利斯特嬷嬷坦白并忏悔,但那样……不就连累了雷吗?
朝东南方向看了一眼,那是莫兰埋骨之处。南希蓦地想到莫兰被逮捕时不顾一切地出的那些话,她明白,就算面对死亡他的信念也不会动摇。莫兰……还有雷。南希看了一眼身旁的雷,低声问:
“贝德维尔先生。”
“嗯?”
“你们追索的……到底是什么呢?”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