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慕大爷家也是一团乱麻。两儿两女,都参加工作了,次女和次子混的比较好。一个混成科级干部,一个出国,虽然还没正式移民,也差不等同半个外国人了。
慕大爷和老伴目前身体还算硬朗,帮着长子长女带孙儿辈,周末的话在海市的一家人就聚一聚,原本挺平静的。
直到前阵子,听到消息说桂花弄这一片要改造,就是拆迁吧?
弄里人家半喜半忧。
喜的是拆迁费合理的话,简直可以一夜暴富啊。
忧的是,住了这么多年的老房子,乍然拆了,还有点舍不得。
弄里住的基本都是老人,上了年纪总是比较念旧。
慕大爷家儿女因为拆迁费的分配问题,争的不可开交,并且拉帮结派的,很不像一家人的样子。
慕大爷非常烦恼,还没有确切消息这一片在拆呢,家里就各种内斗。
明明儿女的生活都过得去,怎么就为了几个钱闹成这样呢?
眼皮子这么浅也不知道随了谁?
这不,今天老伴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大概意思有点偏小儿子,慕大爷就不乐意了,怼了老伴几句,老伴一怒之下,去长女家了。
温悦儿好几次都面露不耐烦的神色,被石叔使眼色,这才耐下性子。
终于等慕大爷诉苦告一个段落后,温悦儿抓紧空当,陪着笑脸问:“慕大爷,慕依兰是你的大女儿还是小女儿呀?”
“诶,你怎么知道我小女儿的名字?”慕大爷相当诧异。
温悦儿急中生智:“你刚刚提到了呀。”
慕大爷疑:“我提到了吗?”
石叔和苗一秀郑重点头:“嗯,你老人家刚提了。”
仨人成虎嘛。
慕大爷就以为自己顺嘴说了女儿的名字,也就不再疑惑,哈哈一笑:“这个名字吧,是我老伴取的,老伴喜欢兰花。”
温悦儿眼眸一亮:“她,在海市吧?”
“在啊。”慕大爷又疑:“你们,要找小兰子?”
“不是。”温悦儿忙笑着摇头:“随口这么一说。”
慕大爷满面骄傲:“我家小兰子呀,挺有出息的,从小就是学霸,学习上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我最看好她,这个老屋子就留给她了……”
“等等。”石叔不得不叫停:“慕大爷,你以前在苏市待过吗?”
“苏市?”慕大爷震惊又笑:“你怎么知道?我年轻时在苏市工作过。”
“因为你老人家话里带有少许的苏市口音。”
“原来是这样啊。”慕大爷恍然。
温悦儿心生不妙:“慕大爷,你在苏市工作几年啊?”
“哪有几年,顶多半年吧。”
“全家都搬去了吗?”
慕大爷摆手笑:“怎么可能呀?就去支援半年,老伴和儿女都留在海市呢?”
温悦儿和苗一秀对视一眼:信息对不上?
石叔也愣了愣。
所以这个慕依兰不是他们要找的慕依兰?
过来几个邻居,跟慕大爷打招呼闲谈了几句,扯到慕大爷家事。
温悦儿仨人听了听,灰心失望了。
这位慕大爷的女儿慕依兰,结婚了,生的是女儿,进了政府部门,工作很出色……
温悦儿轻声:“撤!”
竟然不是要找的人,那就不再浪费时间。
走出桂花弄,温悦儿无精打采:“这位可以划掉了。”
“嗯。”苗一秀叹气:“还还有一位,离离桂花弄有有点远。”
石叔双臂交叉,眉头轻锁:“秀秀,另外一位慕依兰,除了地址外和身份证外,还能查到具体的个人情况吗?”
苗一秀抱歉的苦笑:“查不到,不不是名人也也没有什么事事迹,网上几乎没没什么痕迹。”
雁过留影,人过留痕。
网上大数据着实厉害,但有些东西,没人上传到网络或者没人讨论,苗一秀再电脑天才,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啊。
“对了,要不要找吴总对一对这位慕依兰的身份号码?”温悦儿忽然想到这一点。
石叔很快打消她这个念头:“不用了。吴总跟这位慕小姐谈恋爱阶段,知道家庭地址就不错了,还能想到去查身份证?”
“她不是进了吴总的公司创业吗?”
“二十年前,很遥远了,吴总也未必记得。”
温悦儿不到黄河不死心,拨通了吴总的电话。
她的电话可能被吴总特意标记过,接通后,没响几下就被接起。
是吴总亲自接电话,语气很激动:“温小姐,找到了吗?”
“呃,吴总,暂时还没。不过我们有一定的线索了。吴总,我想问问你,还记得慕小姐当年进你创业的公司时,有没有填写表格什么的?”
吴总果然迟疑:“当年啊?我想想啊……”
“吴总,我想问的是,你还记得慕小姐的身份证吗?”
“什么?”吴总都要被逗乐了:“温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兰的身份证号,我没见过,哪里知道?当年招她进来,不像现在手续复杂……”
温悦儿不得不打断他:“就是说,吴总,你完全不知道慕小姐的身份证号?那总知道她生日吧?”
“哦,这个我知道。不过她说家里人一直过农历。我那年给她过的是阳历。”
温悦儿深深垂头。
农历和阳历有的能差个把月,有的差几天,很神奇,没有参考价值。
“我还想偷个懒,没想到偷不成。”温悦儿结束了跟吴总的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