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一方小室没有没有任何摆件,除了一地的竹篓箩筐,便是满地泥糊状的东西。
“大小姐,那有一扇窗,我去看看有没有落锁?”大当家虽只有一只眼睛,却还是比一般人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在那堆的似小山的箩筐后面,若隐若现有一扇窗子。
说着他就俯身猫着腰走了过去,搬开那些竹篓箩筐,就摸到了一扇窗子。
窗子是从里面落锁的,只需拔了锁梢一下就被打开了。
“窗户活的,可以出去!”大当家低声道,一行人闻言瞬时激动了,连忙猫着腰走过去,一个接着一个朝着外面翻了出去。
林越清半蹲着,凝眸看着那地上暗色的泥糊状的东西,一时出了神儿没注意身旁人的动作。
大当家的见她愣着不走,连忙叫道。
“大小姐,快走吧,地上有什么好看的啊?”
林越清闻言回过神,见所有人都翻窗出去,便连忙走了过去。
两人先后也翻了窗户出来,窗外是一片院子,院子里很空荡,四处也没亮灯笼,显得有些幽沉的昏暗,院子除了一丝丝带着香气的奇怪味道,只有不远处那一排矮瓦房。
矮瓦房里也没什么光亮,看那样子应该是一间偏院,或是安置侍从的后座房。
“院墙应该就在那排瓦房后面,咱们小声点蹿过去,别惊动了这家人!”林越清小声道。
一行人都点了点头。
大当家的在前面探路,见一路上没人看守,便对他们招了招手。
一行人连忙跟了过去,那屋后果然是一堵院墙,虽然那院墙有点儿高,好在他们都在山上蹿惯了,两三个人搭着人梯就翻了过去!
林越清在后面断尾,见所有人翻过去了刚要起身,就听到了一阵低抑的咳嗽声。
她左右瞄了一眼,只见那矮瓦房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黑洞洞的窗户边正站着一个面色发红的人,那人似是直直的看着她,又似是没有看着她,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什么东西,就关上了窗。
墙外的人看林越清还没出来,推着那眼尾有着泪痣的瘦小子又爬上了那墙。
“小姐,快出来啊!”那瘦小子紧张道。
林越清见他们在催,立时平步一跃,一下就飞出了院墙外。
院外是一条死胡同,一行人七绕八绕又翻过了几堵墙,悄摸着朝着外面的路口走去。
好一会儿一行人才出了路口,二当家的站在无人的街上左右瞄了一眼恍然大悟道。
“这儿居然是集锦街,要是从死牢走,不从这院子翻墙过来,可是要绕好些路呢!”
林越清看向那不靠谱的二当家。
“你确定?”
大当家的挖苦道。
“他当然确定啊,这集锦街就在宿华街旁边,宿华街里都是他的老相好,他能不门儿清吗?”
说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
林越清立时问道。
“那西城门不就应该很近了?”
二当家的闻言收回瞪着大当家的眼睛,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看向林越清。
“对啊大小姐,过了街尾过桥转个弯儿,就到西城门了!”
林越清闻言点了点头,抬眸幽幽看向那死牢的方向。
这齐四小姐不把她送官府衙门,却把她关在死牢里,不就是想秘密审问逼迫她婚约的下落么?
她让云鸢去许府告状,那许府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不就是自己立场不坚左右摇摆,想隔山观虎斗么?
这一个一个如狼似虎,逮着她林越清就想撕一块肉。
但是她们可能不知道,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个被下毒到神志不清的小姑娘了。
她越清从小就生活在波谲云诡的深宫里,从出生起她的身上就是淬了毒、穿了甲的,齐萱儿和许府想要咬一口,也得看自己牙口行不行,有没有那么硬的命呢!
想着林越清上下打量了那二当家一眼。
“既然你知道路,可知道西城门外浮霜河旁有一尊前朝留下的旧神像?”
“大小姐说的是那个前朝的卧龙神像吗?据说那是浮霜河河神,香火一直都还挺好呢!”
林越清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对了,你对临君城如此了解,可知有什么办法躲过巡查,带我们出去吗?”
二当家的闻言有些为难道。
“那西城门守角门的人我确实熟悉,可最多就能带一两人出去,咱们这么多人,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两个人出城去吧,出城后你就赶紧去那神像的后面,那后面有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下有一个下凹汇水的渠道,你拿锄头撬开它,让那渠道破一个大口子,最好是有三尺深!”
二当家的有些不明白了。
“那挖破个大口子有什么用啊?”
林越清淡淡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把事情办好了就行!”
现下,有人想看戏,有人想唱戏,可这戏台子只有许家看戏实在是太冷清了,她要不给它造势一番,这戏又怎么会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