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协眼神看向林越清,眼底有窥探和戏谑,看见她为了掩盖自己竟是能忍着恶心说出这些话,他心下笑了笑,脸上却装作凝色,慎重回道。
“常言虽如此,但是这次幽果的案子确实和芜州泽明府有关,那几个宅子曾经的主人都是牧家!”
林越清见姜若协直言不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精芒。
“牧家,临王说的是牧国公府吗?”
姜若协点了点头道。
“牧国公只有一位独女牧桑,她已经年二十八却还未婚嫁,如今在泽明府当差,是圣君的贴身护卫!”说完他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林越清,继续道,“这幽果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和圣君相关,毕竟许家是圣君提拔的人,那牧桑也是圣君的左膀右臂,牧国公府在芜州,子嗣凋敝又不得皇上重用,想在我临君城这样的地方买那么大几栋宅子,他们手上还没这这么大家当,除非……这钱是圣君给的!”
林越清有些惊讶姜若协的直言不讳,好奇问道。
“你不会是要追查泽明府吧?”
姜若协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幽果关乎民生,而且还是那么多的幽果,只要投毒一部分就够祸害一座城了!”
说着姜若协紧接着道。
“如今这幽果很可能和狼军有关,事情便是更严重了,秦国百年不间断的来袭,就是因为谣传狼毒的解药就在启明山上,之前秦国毁约来犯,所以我国皇上不愿意让秦国的药师进启明山,秦国这才以倾国之力年年攻打我国边境!”
林越清听着这话,心底生出一丝不好的想法,眉头不由紧紧蹙了起来。
“朝廷为何不诏安秦国,以解药换得秦国为藩国,这可比这样耗着流年开战要划算多了,而且长明算是横州最大的国家,邻国落井下石打几鞭子以示惩戒就够了,如此拖着让秦国自灭,不仅失了大国风范,还容易招致他国忌惮,完全与立国之策背道而驰!”
姜若协听到林越清终于问到了点上,勾了勾唇开口道。
“我也想过你说的这些话,早在百年前也有人提议诏安,只是都被圣君否决了!”
林越清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幽寒,突然想到了什么。
“史书有记载,当初圣君得民心所向,为什么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她弟弟姜齐呢?”
姜若协听到林越清提到姜齐,脸色一瞬难看。
“还能是因为什么,姜家本就是族内联姻,姜匿夫妻都信姜,想到周围的国家大多都是立子为继,为了断隔大越朝时期的女帝时代,姜家商讨着便立了姜齐为太子,那时候姜絮还在打仗,她以为自己回来便能得到帝姬之位,谁知道一回来就接到了她弟弟成为太子的消息。”
“后来百姓还为姜絮鸣不平了好几天,姜匿没办法才给了她一个圣君的封位,然后还给她建了泽明府,将京都地处的芜州给了她当封地!”
林越清闻言打趣道。
“那这京都都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手上又握着兵权,除了不用理政,不跟做皇帝一样么?”
说着林越清嘲讽笑了笑。
“应该说是比皇上都过得舒坦,毕竟她这么多年都好好活着,按这辈分,全姜氏的人都得供着她!”
姜若协闻言。
“全姜氏的人都得供着的是她手中的兵权,即使她配不上圣君这个名头,只要她手中有兵权,只要她活着,皇室就得供着她!”
说着她看向林越清。
“你觉得我若追查,即使判定她与幽果之事甚至与狼毒之事有关,皇上会不会把她怎么样?”
林越清闻言眼神异样看向姜若协。
“你真要追查下去?”
姜若协点头道。
“毕竟关系民生大计,即使大义灭亲也应该要追下去?”
林越清笑了笑回道。
“你即使追查下去,皇上也不会把她如何,不如……。”
姜若协见林越清的话戛然而止,立时问道。
“不如怎么样?”
林越清闻言轻笑道。
“你不如先按下此事,想办法分裂她的兵权,再徐徐图之!”
姜若协闻言看向一脸狡黠和兴奋的林越清。
“那要如何分裂,再如何图之呢?”
林越清听着姜若协问的话正要开口说出心中所想,突然意识到了他好像一直在套她的话,立时收起了眼底的兴奋和笑容,语气冷淡了几分道。
“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分裂和图之,这些不应该是临王你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么?”
姜若协见林越清掩饰,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过了冬天,春季一来秦国狼军又要来犯了,你说煽动百姓让百姓游行举荐让圣君那群铁骑出兵如何?”
林越清闻言回道。
“那你的银甲军呢?而且你狼毒清除的事情不是众人皆知了吗?”
姜若协听着这话狡猾笑了笑道。
“我今天不是遇到狼军埋伏受伤了么,再说,我还有皇上安排的其他事情!”
“什么事情?”林越清下意识问道,问完才发现自己多话了,脸色尴尬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皇宫的秘事,自然不该我打听!”
姜若协没回应,关于他要到东阳书府教学的事情,他并不想现在就让林越清知道。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姜若协这话刚刚说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越清的眼神看向门外又看了一眼姜若协,缓步走了出去。
“谁?”林越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