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后来子庄君和十大将军退了秦军,便回到了当时正在境城的方家祖地歇脚,然后圣君带着信来了我们方家,说是来送子庄君求的东西。”
“那时候我们太老夫人差不多十岁了,她的父亲是子庄君母亲的胞弟,所以就常在子庄君院子玩儿。”
“圣君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做风筝,圣君走后不一会儿,房里突然传出了子庄君一声凄厉的哀嚎,不过一刻就看到子庄君提着包袱戴着一块黑银面具,赤红着眼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在后面唤他阿兄,问他,‘阿兄你要去哪儿啊,能不能带我去玩儿啊?’。”
“那疾步而出的子庄君听见她叫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脚步,回头时候已是满眼的泪水,他看着我们年幼的太老夫人,笑的特别让人心疼,只是气若游丝说了一句‘我要去陪她了!’就此便消失了,后来长明国上下找了子庄君很久很久,却依旧还是没寻到人,至今人们都觉得子庄君的失踪是个迷!”
陪她……?
林越清不知道那个她是不是指她自己,但是织青姑说子庄君是为了寻自己才投奔姜氏,让她只觉得可笑。
那日他那决绝的模样,毫无信任可言的质问,最后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怎么会为了救她求姜氏,这故事实在是可笑!
“或许只是子庄君想隐姓埋名,和他的义妹或者说和别的女子双宿双栖呢?”
林越清轻笑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织青姑却连忙解释道。
“不会的,那渠氏祸害寒家,子庄君差点儿杀了她,若不是她怀了周国公府上一个家臣的孩子被当时的周国公周子游拦下,她渠氏早死了,哪还来的现在巡凤声望无两的渠家兄妹!”
林越清听到寒度要杀他的义妹,心下有一瞬惊讶,却很快又觉得这故事假了,寒度那么在乎渠娴,怎么可能舍得杀她!
她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瞬。
织青姑犹豫了一瞬,看了看林越清和云鸢道。
“三青先生救了我们两次,这其中有一件隐秘的事,想着说了小姐应该也不会怪罪。”
“什么隐秘事?”林越清倒是想知道还有什么荒唐故事,不由问道。
织青姑缓缓道。
“我家太老夫人十岁已经识字,子庄君走后,她进了子庄君的房间,看到了那封信!”
“太老夫人说,那信上写了大越清帝埋的地方!”
林越清心下不由一紧,若是这方家那位太老夫人真的知道她埋葬的地方,是不是就说明了她刚刚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可若织青姑说错了地方呢?
她有些不敢问,心下的紧张让她不由捏紧了手。
可一旁的云鸢听的正是兴致勃勃,连忙开口问道。
“清帝不是葬在皇陵么?难道还会在别的地方?”
织青姑摇了摇头。
“之前我也是这样觉得,可听太老夫人说,那信上写的是一句,她葬在临君城外的青云山。”
林越清听到青云山三个字,心底不由一阵抽痛,呼吸都快有了一些困难。
那天寒度走后她便被姜絮下毒晕死,姜絮想要慢慢折磨她,所以那毒不是马上取人性命的,所以她当时并没有死,可等她再转醒,她已经被人从皇陵抬走,到了临君城的青云山,她迷迷糊糊被放入墓穴,再后来几次彻骨的疼痛折磨后,许是毒入肺腑了,也许是她太久没进食,终于在一个雷雨夜,她彻底没有了知觉。
想着刚刚织青姑说的话,林越清不由怀疑难道寒度当时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给姜氏看?
她强忍着心底千思万虑,面色却是有些苍白。
林越清还没反应过来,织青姑紧接着又道。
“后来过了四五十年差不多,我们方家生意上出了一点儿事情,那事情我们太老夫人没办法应付,思来想去想起了子庄君,便驾车寻到青云山!”
林越清听到这儿心下生出了一丝荒唐的想法,可又觉得不可能,不由有些嘲弄道。
“清帝就算埋在青云山,子庄君不过是去缅怀一下,也不可能久居在那吧!”
织青姑闻言叹息道。
“我们太老夫人也是没报多大希望,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去,最后便死马当活马医跑了一趟,可就是这一趟去了青云山,她还真找到了子庄君!”
“什么?子庄君真去陪着清帝了啊,可那时候清帝不是早就死了吗?难道他守着那座陵墓过了半辈子吗?”
说着云鸢心下直觉得这份情太凄美,竟是眼眶都有些红了,幽然感叹道。
“这……这天下当真有这种痴情男子吗?还是那般神仙一样被人追捧的人儿!”
织青姑闻言回道。
“可不是吗?咱们那子庄君可是俊逸无两才智无双,爱慕他的那是比比皆是,可他眼里就是容不得她人,一门心思就只有清帝,我听太老夫人说,她见到子庄君的时候,他已经墨发成霜,骨瘦如柴。”
说着她眼下都有些红了。
“太老夫人说,子庄君不是守着坟墓,他是真的陪着清帝这个人,青云山清帝的陵墓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子庄君便是日日宿在那幽寒漆黑的陵墓里,那时候眼神已经是半瞎,太老夫人都说,不知道阿兄是在墓里太黑坏了眼睛,还是阿兄日日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眼!”
林越清听到这儿,浑身的血液一瞬倒流,浑身冷寒的让她止不住微微发抖。
难道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