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账外,你和采玉的话我都听见了,后来我问了采玉!”
说着越清抬眸深深看着寒度。
“你怎么这么傻,普通人家的小孩儿在外面受了委屈都知道回家告状,你都多大了,受了委屈也不吭一声,若我没听到你们的谈话,你就准备一直瞒着?”
“还是说,你觉得本殿下护不住你?”
寒度闻言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低。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而且我们还有求于公子衡,怕你知道后交易也无法进行了!”
越清抚着寒度眉眼的手缓缓滑到寒度的耳垂。
“所以你就真……脱了……。”
寒度感觉到越清的手指滑过耳垂的细痒,还有那带着挑逗的话,脸上瞬时红了几分。
“只是脱衣,没有脱亵裤,楚地男子暑日也会赤身露体,我想脱一次衣服就能换来这些……。”
越清闻言缓缓抬头,朱唇柔软覆上寒度正张嘴说话的唇,一股淡淡的湫水花香混着莲子的味道袭来,越清不由缓缓闭上了眼睛,细细尝着那鲜滑清新的味道,鼻息渐渐炙热,她的手指忍不住缓缓从寒度的衣口溜了进去。
寒度被吻的正动情,一双带着薄茧的双手瞬时在身上游走,撕扯着他的腰带,似是想要窥探更多,他瞬时清醒了几分,连忙坐了起来,往马车的内角挪了挪,喘息声和心跳声齐齐澎湃着。
“殿下有伤在身,切忌动情欲。”他认真道。
越清的脸也微微红着,看着寒度狼狈而惊慌的样子,不由平息着内心的动荡,嘴角勾起浅浅一笑。
“躲那么远干嘛,本殿下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她挑眉看向寒度。
寒度见她如看着猎物似得眼神看着他,连忙又往里面挪了挪。
“殿下你在我这儿毫无信任可言,还是离远些的好!”
越清见他抗拒,也不好真的强迫,便想着分散注意力。
“对了,你要那叫陈哨的工匠干嘛?难道……难道是因为那批弩?”
寒度闻言点了点头,喘息平息了下来,认真道。
“之前殿下让我去打听有没有好的铁匠,我便打听到了这位陈哨,据说陈哨这人为了救自己的母亲才被贩卖到楚国去的,他之前在境城是出了名的巧手铁匠,不管是大到弓弩投石机还是小到簪花珠钗,他的一双手总能做出别的花样。”
“殿下前段时间让旗采玉劫的齐秦两国的战弩,说不定他知道如何改进和使用!”
越清闻言点了点头,眼神看向了车内的碳火。
“那些金丝碳拿来,最好是去境城或者拿去北方的小国卖了,年初化了雪,咱们的军营就要准备扩张,我就用这些普通木炭就行,别铺张浪费了。”
“殿下晚上畏寒,这金丝碳比普通木炭耐熬又保暖,要不那些金丝碳就留下吧。”
越清闻言摇了摇头。
“金丝碳价格比金,拿去卖了换的粮草够吃大半年了,自己用了实在可惜,而且,不是有你陪着么,夜里也不算太冷。”
寒度就是不想再宿在越清的账中了,才想留下那些金丝碳,不然就越清夜夜的撩拨,他真的快憋出病来了!
以前他不懂那种痛苦的感觉,现在终于明白了,这被日日压抑着自己又可碰不可得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怎么了?”越清认真问道。
“没……没什么!”寒度心里有些委屈回道。
…………
临王缓缓从思绪里回过神来,那激昂的琴声铺盖而来,直抵入他的耳朵和心扉。
那个曾经给他念这首诗的人,说他是唯一的人,说他是她未来君后的人,说他是她心中唯一的人。
他以为她广开后宫,盛礼迎他人为君后之时,便早就忘了这曲《逆九江》,他现在很问问她,她还记得这词曲,可她还记不记得上一世她对他的承诺。
曲子到这儿应毕,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林越清手下的琴却没停,转瞬曲调又悲惘了起来。
“欲惑人者绘皮相,欲屠心者假倾囊!长浪息幽峭,断殇以成妆,似仙非仙,庄君郎!暗渡暗渡,乱九江!”
林越清手下的琴声忽然低抑了几分,带着撕扯的仇爱恨怨,让临王往前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刚刚那想质问的话忽然搁于心中,缓缓在心底撕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疼痛和窒息幽幽灌了进来。
是啊,我早已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庄君郎,早在那一次我在帝陵里站在她对立面开始,在那一次我假意投敌被误解开始,她心中的我已经是笃定的祸乱大越九江天下的人。
一个披着画皮,一个假意靠近,一个为姜氏躲了她大越的仇敌,他怎么能还有脸去问她,问她还记不记得上一世的承诺!他怎么还有脸呢……
他听着那琴音,心下满满都是越清生前最后那一句“让我再看看你行吗?”。
他拒绝的好干脆,或许当时心底真的有怨,可他是想找机会搬救兵来救她,他从未想过姜絮下那么狠的手,他从未想过那一别便是最后一面。
若他知道,那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呢!他又怎么忍心说那些话呢!
曲子缓缓落幕,两位琴师都站了起来。
“好一首《乱九江》,此曲林大小姐是从哪儿得来的?”衾依急切问道。
“是一朋友所谱曲,刚刚弹着《逆九江》没忍住就弹了出来,见笑了!”
林羽连也是惊叹不已,连忙贴了过去。
“妹妹,可否教我这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