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笙闻言一愣,复国?
她真的没想到林越清竟是会说这般的话,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为清阎军后人,对主将的话不应该心存质疑,可长明如今已是经历三代帝王了,想复国,谈何容易。
林越清看他沉疑的样子,缓缓又开口道。
“你是有牵挂的人,想要归军,你的家人必是可能会涉险的,你所爱之人也一样可能会被连累!”说着她微微一叹气,“以我如今之能,要保他们,太难!”
旗笙知道林越清极有可能是清帝的后人,可她没想到这大越消失已经百年,她居然会提到复国之事,而且还说的这么直白,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由思虑了片刻,仔细看了看林越清那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不由小心开口问道。
“末将……末将想问,主将您……您是清帝后人吗?”
林越清听他发问,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那笑掺着几分无奈,显得格外轻。
“后人?你不知道清帝无后吗?”
旗笙闻言又道。
“那主将您是旁支吗?”
林越清闻言缓缓收回了眼神,眸子幽幽看向他。
“我若说我就是清帝,你信吗?”
旗笙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生生憋着笑意,脸上都快扭曲了。
怎么可能是清帝,以史记记载,清帝虽一生传奇,但却是英年早逝,早就在百年前在失足落下摘星楼薨逝了,就算如姜絮那般活着在,那也该是白发苍苍了,怎么可能是她这么年轻的模样,旗笙心下腓腹着。
林越清看旗笙甚是不信的样子,也没打算过多解释,毕竟她自己醒来时候也不信自己竟能重活一世,他这旗家的后代子弟,又怎么会信呢!
“你好好考虑一番吧,复国之事,归军之事都是慎重之事!”
林越清看着他的眼神很是认真,带着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笃定。
旗笙看见林越清的眼神,知道她的话是极认真的,他并未迟疑太久,便开口了。
“末将已无家人,这点儿无需担忧,主上既已发出聚阎令,我们清阎军将士必是要归军的,只是主上要复国之事,虽然末将必会追随,但是此中怕是万难!”
说着他疑迟了一瞬,又道。
“单……单就说主将您这女儿之身,怕就是第一大难题。”
林越清闻言勾起一抹轻蔑的浅笑。
“女儿身?除了越储,大越的帝王不一直都是女儿身么?”
“旗笙知道大越国的诸位女帝都是风华绝代的厉害角色,可是如今长明的朝堂鲜有女子踏足,即使主上您的功夫十分厉害,可要想在现在的长明打响名气,面对的可是有太多的武将,不说别的,就说临王姜若协,我们要复国,必是要和他有一战,两年前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拦下了大皇子反叛进城的一万多精兵,硬是将现在的皇上救出了围兵重围,如今已过两年,他又得以在战场与狼军历练,只怕身手早已是力压当世群雄……”
林越清看他讲的激情澎湃,眉头不由微微沉了下来。
“你很崇拜他?”
这话一说旗笙那还未说完的话一瞬卡在了喉咙里,他收了收刚刚激情澎湃的神色,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尴尬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然道。
“身为军将,自是向往驰骋疆场的英雄,但是末将对临王只有敬佩,并无尊崇之意!”
林越清见他坦率,并不再发难,心下却是有些不懂,这临王她并不是没见过,下阴手偷袭倒是厉害,倒没见过他的真功夫如何,难道真如这旗笙所言,厉害非常?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重要之事,复国需是徐徐图之,虽万难,却不是没有希望,所需的只是时间和机遇,但是旗笙所言的如今女子很难入朝堂倒是一件要紧的事情,她虽从三皇子那里拿到了请帖,可这巡凤城如今的情况她无法得知,别说入朝堂,就是敲响长明朝堂的门都是万难,她如今所能依赖信任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与现在子孙繁复的姜氏相比,实在显得太单薄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想到了前世种种。
其实势单力薄又如何呢,当初她被罚去境城,不也是只有那么几个人么!最后,她不是一样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帝位么?
旗笙见林越清良久不语,以为她心中有所介怀,连忙又道。
“末将刚刚所言之意并非是涨他人威风,也并非看轻了主将……。”
就在旗笙这正要解释的时候,突然船舫外响起了呼救声,旗笙正要出舫查看,林越清一闪身人就立在了船角。
她看向江心处那一艘摇摆的船和它那急急晃动的红灯,立时飞身就要上前。
旗笙看见她的动作,又瞄了一眼那船上的人影连忙开口唤道。
“主上,那船上有水匪,临君城的水匪不比他出,他们水性极好,近身搏斗更是厉害,还是让末将去吧。”
林越清闻言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他,淡淡道。
“你随我后,把将船划过来。”
说着林越清凌风一跃几个踏步,便一瞬就落在了那船上,旗笙本怕她没有那么好的轻功可以上船,却见她那凌空踏步的轻功竟是十分了得,心下闪过一瞬惊讶,随即回过神来,便连忙将船朝着林越清那划去。
那船上的水匪已经杀了好些人,见到突然站在船上的林越清先是一愣,随即将手中拽着的瘦弱女子扔给了身后的同伙,转身就朝着林越清挥刀而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