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真难找。”黄晨星把身后的小包卸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张地图开始标记,除了标注我们的所在地外,在临河的一片区域画了个圈。
“但你还是找到了。”
“鹿女士,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再偏僻的地方都去过,甚至训练的时候在无人区也只给张地图。”
“可是星哥……理论上你昨天就应该到了。”我看着黄晨星,虽然不熟,但还是没忍住吐槽。
黄晨星瞥了我一眼,依然一本正经,语气不急不缓,像是说的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我们要抓紧,我今早上出来的时候,感觉被人盯上了。”
“什么?”
“已经被我甩掉了。”他掏了把匕首绑在裤脚里,“但是我们得加快速度,以防万一。”
我听了这话也紧张起来,不禁加快了脚程。进山走了半天才见到昨天村民们七嘴八舌指给我的峡谷,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人烟。村民们告诉我晚上会有猛兽出没,起初听着描述倒是没太大感觉,但当我们在河边看到一些非人类脚印的时候,我后背还是起了一排鸡皮疙瘩。沿着蜿蜒的峡谷又走了两个小时,顺着湍急的河道寻找,果然在一座山的背后看见了几排低矮的房屋。
“是学校么?跟我小学环境挺像的。”
黄晨星看了眼远处的建筑,又掏出地图打了个叉:“像是,那好像是操场……但怎么外面还缠着高压电网?”
我盯着那看着普通的铁丝,十分诧异,果不其然一只麻雀落上,片刻就栽倒下来。
“不是说山里蛇虫多,还有熊瞎子么,可能是为了保护学生吧。”
黄晨星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围墙也能起到作用,而且学生那么多,高压电网反到更危险吧……”
我也有些疑惑,便将心中另一个疑问问出:“这所小学照资料上说,是将周边所有县市的孤儿都集中在一起,中学小学一体的,所以大孩子也比较多,既是孤儿院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场所。只是……孤儿院这种地方,建的也太偏僻了吧……这更不利于孩子身心成长吧。”
“我昨天去查了**档案,这个新风乡中心学校倒是跟其他几所都不一样。尤其是初中部大都是一些有心里障碍的孩子,这些孩子恢复健康后就可以出去到外面正常生活,被收养、被资助等等。但奇怪的是没有恢复的那些,竟然都需要送到疗养院去接受治疗。更奇怪的是接收他们的疗养院的地址……”
我们兵分两路,黄晨星负责在城里找线索,我负责直接走访。我想了想这点确实奇怪,疗养院在我的印象中实在没办法和孩子挂上勾。
只听黄晨星接着道:“就在将军山精神病院旁边,也不知道是要疗养还是准备让病人同化他们。”
我心里的疑虑又添了几分,我俩挑了处高地远远地观察,说话间,那学校里还真出现了几个学生。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小时候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可这些下了课的学生却都安安静静各走各的,直接去了另外的教室,旁边并没有任何老师看着他们,一切都是他们自主的行为。
我和黄晨星对视了眼,都觉得很怪异。我想再凑近些去看,刚迈出一只脚,就见队伍中的一个女孩儿,朝我们这边望来,看着只有七八岁大,虽然离着几十米远,可她的眼神犀利阴冷到让我感觉像被盯死在悬崖上,背后也袭来一阵寒气。本以为这少女要去通风报信什么的,没成想她回过头去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朝另外一间教室走去,直到学生们全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恍然回头,刚准备开口却发现黄晨星不见了。
我诧异地来回转了转头,才在一块大石头后看见了他漏出来挥了挥的手。
我:“?”
黄晨星低声道:“那女孩儿眼神不对……”
“您这反侦察意识也太强了吧!”我心里也有种隐隐的预感,可却没到黄晨星说的这个程度。
“可能只能你自己过去了。”
“嗯,如果那女孩儿真的有问题的话,咱俩一起只能打草惊蛇,你在外头接应我吧。”
我蹲下佯装整理背包,短暂地跟黄晨星商讨了下计划,我便起身朝新风乡学校走去。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感觉,总有种要进龙潭虎穴的紧张感。
我尽量用一切能想到的借口来理解这所学校的所有不合理。这学校的大门是两道密不透风的钢化门,有可能是因为都是住校生,平时没有敞开的必要……所有围墙上都缠着两圈高压线圈,线圈上还挂着倒刺,有可能是为了防野兽……唯一透风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撞出来,高压线补上了窟窿……应该 也是为了防野兽。
“您好,我是##报的记者,想对贵校进行一个采访。”
守门的竟是个年轻人,看着很干练,完全不像是我印象中有过的看门人的样子。他探出头打量了我足足半分钟才笑着接了话:“您稍等,我汇报下领导。”
普通话很好,和之前所见到的所有的山村学校里的老师都不一样。我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不露出一点慌张,收回了盯着看门人的双眼。
五分钟后,钢化门滑开,学校里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将我引入,我边跟男子聊着边环顾四周,从学校内的环境来看,这怎么看都是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校。校舍最高的有两层,应该是考虑到地理环境,没有高层的建筑,操场建的还不错,看得出跑道做过硬化,还有两个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