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城主府大厅内,此时却是异常温暖,林凡识不得什么人间珍贵之物,只是对比着废都的居处,一时竟有点不适应这房屋的巨大。
看着环绕自己的众人,林凡心中倒是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高低。除了王多谋,还能落座的想必是那高官之人;而那站在诸人身后的人,想必便是庄望常说的官中帮派,站在谁身后便是站入了谁的队伍。
凭着一身无妄之罪,引得众人至此,却像是看那动物一般,围绕着他。林凡的心头却是平静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这群人究竟能有多无耻至极。
“长老会到~”一声长音,打破了厅中的沉寂,众人均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侧立。林凡亦是好奇这让众人等候的长老团会是何人。
四位长老大步进入城主府,厅内温暖的气息却是瞬间拔凉了几度,四人没有丝毫理会周遭问好之人,冲着王多谋一抱拳,便是坐在了客位。
众人心生尴尬的同时,却是不敢有丝毫不乐意,毕竟面前的四人,可是享有和城主一般的权利啊。
原本心情大好的王多谋,看着四人这般姿态,倒是不爽起来,挥手让众人入座。还不待他开口,便是听那杨德质问出声:
“城主早上去废都剿匪了嘛?”
这般开门见山倒是杨德的性子使然,他的地位、他的剑术、使得杨德无惧任何人。王多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气:
“我带着我自己的禁卫军去剿匪,如何使杨德长老如此生气?”
“禁卫军、紫金军都是属于紫金城的,不是个人的私属之物!我的剑术教头,今日前来辞军了。”余明冷眼看着王多谋道。
想到让他蒙羞的陈刚,王多谋冷笑出声:“辞军也好,不然我还要发配他去喂猪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这小孩都打不过,徒有其名的教头!”
四位长老相视一眼,却是认可了陈刚的选择,既然城主也开口,那便尊重他,由他去吧。功臣只要善终便好,倒不用强迫他非要在哪里养老。四人这时才注意到场中的林凡。
“城主当真是越来越出色了!带着禁卫军出动,抓了一个小孩回来。”李坏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王多谋却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同李坏争吵,而是微笑着说道:“这便是请四位长老前来的原由了,此人便是那废都之主,勾结匪徒,打伤陈刚,欲行那造反之事。我等审讯不出匪徒的下落,这才请来四位长老。”
林凡闻听此言,当真是万分诧异,这王多谋血口喷人不算,却是一反之前说要还自己清白的话语。这般辱没,如何能忍。
“我倒以为紫金城墙是这云州最厚之墙,想来却是错了,比不上王城主的脸皮之厚啊!”
林凡嘲讽的话音未落,便见那刚被赏赐了狐貂袍的诸葛宣,扔出手中的茶碗大喝一声:“大胆,竟敢如此同城主说话!”
“无妨,此事交由长老团处置。”王多谋更是欣赏这诸葛宣,挥手制止他的愤怒。林凡越是生气,越是反抗,越是正中王多谋的下怀!
杨德看到林凡带着沉重的镣铐,却是轻点一步便避开了扔来的茶杯,甚至杯中毫无目标的茶水,都没有碰到林凡一丝。心头一惊,暗暗向其他三人示意,此子不凡。
“你是那废都之主?或是说你要重建废都?你的目的是什么?”文悦起身开口道。
“生死之间,蒙受废都之人相救,厚恩难忘,建城助废都之人自救。”
听到林凡的回答,李坏顿时起身问道:“废都之人,均为乞民,便是有了住处,人心已死,又何来自救之说?”废都曾是长老团的痛心之处,便是那冬日里送衣物避寒的举动,也是长老团想出的权宜之计,每年都要再三劝说王多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送那衣物。此时听闻林凡自救之说,倒是无比好奇。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以他们所缺生活必需之物,让他们以劳动来换取,促使他们自己建房、自己学手艺、自己生活。救人当以救心为上,是为自救!”
不用货币而用生活必需品作为等价代换之物,当真是智慧之举。文悦听罢,竟是鼓起了掌,他这般姿态却使得王多谋脸色阴森了几分道:“长老们,可莫要被他欺骗了,他可是与那土匪勾结之人!”
“哼!”一声冷哼自余明口中传出,“若是为了重建废都,与那土匪勾结又如何?我等早劝说城主莫要放弃废都,乞民也是紫金城的一部分,单凭这一点,我等却是不如这少年!”余明说罢竟是起身冲着林凡一抱拳道:“少侠当的起老夫这一拜,我替寒苦之民谢少侠!”
林凡抱着镣铐至胸前回礼后,又听杨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陈刚的实力他了解,诞生于战场的杀伐剑术,会被这少年击败?
“闻听你曾击败陈刚?”
“正直之人行那不堪之事,被人相逼,剑心蒙辱。陈大哥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了现实!”
这般谈吐,这少年岂是凡人!李坏的心头竟是萌生出一丝希望,“面前这小子,会不会是当年不知下落的城主之子!”这般年纪,是巧合还是?
“长老们,你们便是这般审讯此人,如何能使紫金城众信服?你们是在对紫金城负责吗?”王多谋的声音却是打断了李坏的思考。
“这么多年来,长老会处处制衡着城主的决定,严重阻碍了紫金城的发展,是时候召开全城大会,讨论讨论这长老会存在的必要性了!”图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