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这十年外出远行的成果,只为闭关隔世,无人得知。
坐到床上,四目相对,燕狂徒捋了捋白飞飞鬓角发丝,道:“你先行功吧,我看着你!”
只是半天白飞飞都没反应。
燕狂徒问:“怎么?”
白飞飞不舍道:“再看看你!”
她伸手触摸着燕狂徒的脸颊,笑中含泪:““这辈子我唯一清楚,唯一诚实,唯一能够自己选择的,只有感情,本以为此生都只为仇恨而活,不想老天爷还是垂怜我的,遇到了你!”
“真好!”
她说着话,眼中清明渐渐模糊,似是昏昏欲睡,几欲倒下。
“别、别让我睡!”
可又马上惊醒。
眼睛一闭一睁的顷刻白飞飞宛如崩溃,慌乱紧张的抱着燕狂徒嚎啕大哭。
“我真害怕我醒不来了,亦或是只我一人醒来,我真害怕再也看不见你了!”
泪如泉涌,白飞飞紧紧抓着燕狂徒衣裳,大哭不止。
“你嗜武成痴,似你这般惊才绝艳,所行的江湖本不该有我的,多了一个我,你向武之心便多了破绽,心有挂碍,也许我本不该这般贪心,倘若我就此不醒,你便可一心逐道,问鼎顶峰……”
燕狂徒心头一痛。
“你敢!”
他嗓音一拔,前所未有的对着白飞飞大吼了一声,双眼通红。
燕狂徒拭着她脸上泪水,四目相对,颤声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才是我的江湖!”
白飞飞愣了一愣,旋即“哇”的一声哭的愈发厉害。
等哭够了。
她才一擦泪水,只在燕狂徒的催促和注视下以菩萨拈花之势盘坐在石床上,浑身光华大放继而飞快内敛,如流光泡影,尽皆黯淡。
燕狂徒柔声哄着她。
“睡吧,只当睡了一觉!”
一起黯淡的还有她的皮肉,只如枯木腐叶,失了光泽,像是成了一具石塑,又像是成了一块木头,嘴里呢喃着真经咒言,眼随着两行清泪慢慢合上了眼睛。
深深看了眼白飞飞的那张脸,似是要牢牢的印在脑海中,燕狂徒不饮不食足足枯坐了三个月,见白飞飞再无异样,方才缓缓合上眼睛。
涅槃一行,二人就此尘封,只待百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