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
朝阳初露,紫气东来。
却说那陡峰绝顶之上有一人正摊举双手接引雷电,一身气机狂袭天地,弥散山野,林中鸟兽俱是惊惶四逃,如见恐怖。
不光是鸟兽,还有人,观战众人。
一个个只望着那灰发倒竖,目现白芒的嚣狂身影,无不颤栗悚然,有的更是瘫坐在地,目光涣散的望向天边涌来的紫气。
“这是是什么武功?竟能引天雷降世!”
雷电凭空而生,燕狂徒十指雷光大作,电弧闪烁,他双手继而握拳,薄唇一毕,紫气立断。
拳动!
雷击!
电闪!
数道雷电粗如木柱,似神剑斩下。
群战几人,见此惊世骇俗的一幕无不是神情大变,公羊羽二人双剑合璧,八卦之变,重演混沌。二人内力阴阳交融,难分彼此,只如火借风势层层暴涨,一身功力更是浩瀚莫匹。
两柄利器宛如化作剑网樊笼,将燕狂徒围困其中,四面八方无不是飞驰急来的青白剑芒。
刹那之变,楚仙流目眦尽裂,见一道雷电当头劈下,一张脸立如死灰,心中只道:“我命休矣!”
不料雷电方至头顶,一只大手已将其握住,准确的来说非是握住,而是牵引,雷电竟是悉数没入那肉掌之内。
楚仙流惊魂未定,那手便已顺势一转,在他胸口一按,一声闷哼,众人遂见楚仙流折剑自峰顶摔飞下来,手中三尺长剑不知何时已被那大手化去,宛如断线的风筝,自空中跌落,惹得惊呼连连。
几在同时,再有一人咳血自峰顶被天雷一击击了下去。
萧千绝适才受了“掌心雷”,虽说避过大半,然浑身酥麻之下,动行已是不如先前迅疾,此刻雷击一落,一个不慎,被擦着肩头,立见焦糊一片,黑衫破烂,,咳着血,跌了下去。
还有一人。
释天风。
这老疯子先前吃了大亏本就怒火中烧,哪想刚扑到近前还没过手几招,眼前不世强敌兀自双手一展一摊,竟是能引来天雷,他可不如公羊羽二人,当下只有躲避的份,哪有招架还手之力。凭借着自己“乘风蹈浪”的绝世轻功,也只是勉强多撑了半息。
他“无相神针”全力施为,三百余处穴道尽见喷吐出毫芒气劲,如一只刺猬,让人无从下口。可燕狂徒此刻兴致大起,一身实力再无隐藏,五行雷亟之力汹涌而出,势若猛虎,万般气劲在他面前不过轻风拂面,难有寸功。
右手握拳横冲直撞,直捣释天风胸口,当即也步了萧千绝的后尘,落了下去。
陡峰之上,此刻就只有公羊羽与花无媸二人,燕狂徒双拳紧握,手中似握着雷火,与那双剑撞在一起。
“哈哈——好剑法——接我江山拳意——”
二者相击,燕狂徒大笑不止,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此刻似是被一层白茫茫的毫光所覆,如疯如魔。
不似“太乙分光剑”那么多变化,剑气袭来他只是出拳,剑光袭来他还是出拳,剑芒袭来他仍旧是拳。
一拳接着一拳,一拳可破万法,拳势巍巍如山似岳,只搅的风云变化,群山皆颤。
随着拳落,旁观之人只觉得虚空仿若有一座接着一座大山镇下,镇压了天下,镇服了九州,骇人气势令人窒息,压的花草弯了腰,镇的百兽低了头。
他太寂寞了,寂寞了很多年,如今见这二人的合击之招玄妙非常,足以令他尽兴。
二人功力水乳交融,阴阳相合,生生不息,仿佛无穷无尽,不会枯竭,加之又是心高气傲之辈,未到最后绝不肯认输。
战到此时,他们手中利器竟达离手而驭之境,但见两道飞虹一青一白,似流星赶月,如飞电急来,只在峰顶拖出无数残影,以雄浑功力隔空摧招,看的人瞠目结舌。
可任那两道飞虹如何变幻,却都难破那双拳头。
雷火与剑芒相碰,一时间就听一声巨响,一声霹雳,此起彼伏,
“阴阳相济,生生不息!”
“阴阳?生死?”
燕狂徒得见二人妙招奇技,暗自在脑海中与自身所学相验证,只觉得像是窥得一点灵光,如见玄妙。想他一身所学,万般武功到他手里无不是至刚至阳,至强至霸,便是柔劲也爆如惊雷,念及于此,心中已有几分明悟。
却说公羊羽与花无媸此刻心通意会,正驭剑催招,彼此心中也多有感叹,只在二人思忖间,忽见面前雄伟身影大步逼来,口中声如闷雷,沉声道:“生与死,有何不同?”
话出语落,燕狂徒双手拳头陡然一展,十指如青龙探爪,凌空一荡,待落地,双手之中各自攥着一道飞虹。
这“公羊羽”的剑可是世间一等一的神兵利器,此剑名为“青螭”,乃是精绝一族铸剑大家欧龙子所铸,削铁如泥,分金断石,此刻竟是被燕狂徒一把自空中擒了下来。
公羊羽名震江湖数十载,对敌经验极为老道,如今见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心头一凛的同时飞身一纵右手已握住剑柄,他不退反进,翻腕递剑,剑身青芒吞吐流转,似是要把燕狂徒五指斩下。
花无媸紧随而来,二人几乎无二的动作,同样握住剑柄。
可一握住,两人便勃然色变,失声脱口:“你的手?”
燕狂徒笑容已敛,神情复归平淡,双手个握着一柄剑,如擒着两条龙,闻言轻声道:“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花无媸俏脸一白,她手中剑虽说非是媲美“青螭”的神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