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冷汗涔涔的谢王孙,燕狂徒戏谑的一松手,身躯陡然一震,仿佛天在震,地在摇,他体外一层雷火交织的罡气瞬间撑开。
但见那无数剑器碰到罡气一瞬无不寸寸折断,那些攻来的人来的飞快,退的更是飞快。
一个个瞧着折碎的长剑眼神无不生变,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阴晴不定,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们一退,身后又有人提剑攻来。
剑阵将百人分成数拨,攻势如浪起,一浪盖过一浪。
“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燕狂徒形如鬼魅,他双脚一踮,脚尖贴着地面如风筝般迎了上去,双臂一展,身形一转,人已化作一阵风似的冲进剑阵,快到留下无数残影,脚下腾挪辗转,变化之快肉眼竟是难以跟上。
佛经中有记:“一念为一刹,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
便在这弹指间,燕狂徒双手食中二指皆并为剑指,以指带剑,指端上赫见凝出两柄四尺来长,青芒闪烁的气剑,身形腾挪间,剑影如光冲射八方,他手上剑气纵横交错,所过之处,长街震爆连连,留下无数道沟壑剑痕,快到不可思议。
而在弹指之后,他已立在那些谢家弟子身后,众人眼中,却见那百余人皆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像是凝固在了先前某一刻,僵硬如木雕,如石塑。
继而在悚然中,一个个浑身绽开一连串的血花,“噗”声中倒地。
燕狂徒并未就此罢手,他回望向那些正道门派,身形一展,如大鹏冲天一掠,化作一道急影,朝着那些人扑了过去。
还未落地,他双拳连连隔空砸下,拳罡迸发,一时间长街宛如雷火击下,雷鸣之声碾过石街。
惨叫不绝于耳。
等落下,地上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谢王孙望着顷刻全然毙命的谢家子弟,一张脸先是苍白,继而转青,继而再转红,涌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潮。
这可都是他谢家的底蕴啊。
竟然这般不堪一击。
他似是没了气力,惊怒气急交加,浑然忘了自己手中已无剑,提着光秃秃的剑柄便扑了上去。
可那面前如妖魔降世的男人只是侧眼睨了他一眼,谢王孙整个人便似没了气力,口中喷出血雾,瘫坐在地。
他愣愣的望着燕狂徒那依旧平静不变的面容,木然的说:“这怎么可能?你也杀了我吧!”
“杀你?”
燕狂徒居高临下的垂眼看他。
“回去教你的儿子吧,我可以等他!”
并非所有人都已死,积了不少雨水的长街上有的抱着断臂,有的捂着胸口,多是倒地惨叫的。
但是,他们忽然都不叫了,因为已经死了。
却听“嗖嗖嗖”破空之声骤起。
一支支箭矢自屋顶射来,没死的也死了。
“瞧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会再等等!”
燕狂徒双眉一挑,似是对这等结局并无意外。
“真是一群废物!”
一个声音兀的落下,轻的像是一阵风,他人也似是一阵分的落下,踩踏着地上血水,一身白衣宛如流云飞雾般。
那人脸上带着一张龙首面具。
黑发飞扬,一双眼睛尽是说不出的邪气。
另一头,也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左者龙行虎步,身形奇伟,右者右手提剑而来,二人脚步不光起落一致,就连距离也是一致,像是化作某种奇特的韵律。
竟是上官金虹与荆无命。
而这带面具的。
燕狂徒饶有兴致的打量了那么几眼。
“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