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男说:“我也一样,别说我和他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就算没有这样的敌对情绪,我也不太会接受他那样的人。他的耀眼,张扬高调,我不需要一个聚光灯下的男人,那种疲惫,我负担不起。”
陈菲好像有些理解的点点头,但又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佳男,有时候不得不说,活得太透彻不是一件好事,比如你。在工作的过程中,你肯定听过见过太多悲剧,而且你也非常理智的能分析理解人的所有行为。这样一来,你说人生该有多无趣。”
徐佳男笑道:“哈,也不一定啊。懂得,和真能做到是两回事。即便是心理医生,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受和潜意识嘛。菲菲,我抗拒,因为我回避风险和麻烦。而你抗拒,是因为害怕。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值的。”
陈菲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说:“我今天就住你这里可以吗?我累了。”
“当然可以!说什么傻话呢。”徐佳男帮陈菲找了衣服,又照顾她去床上躺好,直到看着她睡着,这才放下心来。
收拾酒瓶的时候,徐佳男还在想,不同的情况下,不可否认酒也确实是可以缓解和逃避痛苦的一种好办法,如果不是刚刚那几口酒,陈菲大概很难那么快就睡着吧。
有些时候,当事情一时间确定无法再有进展的时候,也就只能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陈菲的伤不是一天形成的,想让她痊愈当然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到的。徐佳男一边为陈菲设想着各种能让她放下过去的办法,一边也渐渐睡着了。
由于徐佳男一大早就要上班,所以她起床的时候,陈菲还没醒。徐佳男小心翼翼的收拾着自己,生怕吵醒陈菲,并在床头留下一张便签,写着:菲菲你看窗外,风雨过后,就算不是彩虹,也是一个干净的晴天。冰箱里有吃的,不忙的话就在这等我回家。
一切安顿妥当之后,徐佳男这才悄悄出门。
她刚下楼,一眼就瞥见了楼前蹲着一个人。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熟,浑身都透着湿答答的凉气,蜷在那里,像是一个守门的……丧家犬。
徐佳男有些不敢置信的走过去,略带疑问的喊了声:“程涛?”
那个蹲着的可怜影子回过头,吓了徐佳男一跳。人,是程涛没错。但是那一向嬉皮笑脸,阳光到有些张扬的脸,此刻就像是遭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用问也能知道,他大概在这里已经蹲了一夜了……
徐佳男有些着急的连忙走上前:“淋一夜的雨,你疯了吧?昨天的暴雨那么大,你就这样呆一夜?你来这里是为了找陈菲,那为什么不上去敲门呢?”
程涛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徐佳男说:“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我知道陈菲现在肯定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想逼迫她
。我找你,是想弄清楚陈菲拒绝我的原因……死也死个明白。”程涛那厚重的黑眼圈配上他委屈可怜,生无可恋的样子,活像个瘦熊猫。
徐佳男叹了口气说:“你先起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得上班去,陈菲还在睡觉。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行吗?”
程涛有些失望的再次低下了头。
徐佳男非常受不了这种方式,她的心很软,看不得别人这样。
“哎呀,你先起来不行吗?就算你想听我说,也得等我下班啊!你先回家睡觉,等我下班再说。”徐佳男心急的盯着蹲在眼前的那个影子。
程涛就那样低着头好一会儿,就在徐佳男以为他可能哭了,而犹豫心软考虑要不要安慰几句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委屈的说:“站……站不起来了……”
“……”徐佳男愣了一下,然后就气的恨不得马上掉头就走!敢情这个货蹲在地上一直不起来,不是因为什么伤心欲绝,而是因为时间太长腿麻了!!
徐佳男忍了忍揍人的冲动,她发现最近自己好像异常暴躁,三天两头就要有一次火药桶状态。
“你慢慢缓吧,我上班去了。”徐佳男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完全不顾程涛在后面的“哀嚎”。她想,这样的人果然不值得同情。
不过,到了公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徐佳男却总是忍不住想起程涛那个守门“丧家犬”的样子。她虽然觉得程涛也挺可恨,但是好歹也算是一起吃过饭的交情,再加上他对陈菲不错,犹豫再三,徐佳男决定给陆言发个信息,让他去把程涛捡回去。
从知道陆言的手机号码开始,徐佳男也没认真的看过一次。因为她觉得,除非到了房租到期的时候,否则她应该是永远也不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信息发出去了,徐佳男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些事姑且放下,她也该投入到工作中了。
看了一下今天的预约患者,工作量不多,只有一名17岁的女孩。具体的心理问题并没有详细描述,只说明了情况好像也挺严重的。
徐佳男看了一眼表,距离女孩的预约时间已经很近了。于是她开始做工作前的准备,尽可能让周围环境更轻松自然,收起桌上所有的工作文件,避免给人一种办公室或者医院的压抑感。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这个年轻的女孩在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能奠定一个良好的放松基础。
因为徐佳男很了解,十五岁到十九岁之间,是比较容易发生心理状况的。这个年龄段的患者比较特殊,他们正从孩童时期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