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初急忙拆开她的双手,什幽迫不及待凑过一看:
伤口几已全愈,肤色与周边无异,碎皮重接,似有微微凸起,细看象一朵杯口大九瓣莲花,也不太难看!
什幽转着手婉,换几个角度打量结疤,心中那块石头终于放下,微笑说道:“风伯伯,你的医术真是神奇,居然把这勾狢枪之伤,治成状如莲花!”
风易初轻捋胡须,似在沉思,良久神色凝重说道:“那有那么神,不是我治的。什幽,伤痕印迹,不可示人,切记切记!”
什幽好奇问道:“风伯伯,瞧你紧张的,这是何物啊?”
风易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所知不详,应当是传说中的九莲神迹!”
“是不详之兆吗?
“我不敢妄加猜测,神迹者,乃逆天命之物,天庭若是知晓,定会天雷加身,万剑穿心。你的伤已无大碍,我得回枳耳山,寻问先师羌拓哉,他乃上古之人,应当知晓此物!”
风易初言毕,匆匆出门,又差点和冲进来的青莲撞一起。
什么神迹遭天遣,什幽倒不以为意,见青莲单独气呼呼回来,笑问道:“他呢?”
青莲甚是气愤道:“他听说你醒来,躲得更远,说什么:没死不用看,死了看没用!我一气想打他,他溜得飞快,跑了。”
什幽一听,又好气又好笑:“青莲,你再去跟他说,我伤口复发,死了!”
青莲赌气:“若汐,你们真是一对宽家,公主传情,累死丫鬟!”说着又气乎乎跑出去。
须臾听到门口急促脚步声传来,想是青莲添油加醋,他才如此匆忙,赶紧闭上眼睛躺下去,感觉他冲到床边坐下来,等了许久不见有动静,张开眼一看,却见他只是呆呆坐在身边,愣愣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甚是复杂,伸手拉着他:“闹着玩呢,怎么躲着我!”
却觉得他手如触电,居然收回,急忙抓紧他,抖声说:“说啊,为什么躲着我。难道你怕靠近我,她会很快苏醒,我会死得更快?是不是。”
灭天不作声,突然一笑,朝她作了个鬼脸,说道:“怕了你啦,十几天没洗澡,那味都熏到门外了!”
什幽伸手拍了他一下,知道他有意回避:“你还没学会骗人呢!我知道,你怕靠近我,碎魂梦觉会更快。”隔一阵子,才幽幽叹道:“你若远离我,我会死得更快。”说着扑入他的怀里:“不要离开我!”
灭天托起她,嘻皮笑脸说道:“你身上真的有股怪味!”什幽娇羞道:“不理,忍着,不准动!”
灭天拍了拍她,说:“好啦,女王陛下,容奴才伺待你洗漱更衣,用早膳!”
什幽突然闪过一个古怪念头:“侍候我沐浴!”
灭天愣了一下,如见鬼魅,双手连摆:“不行不行,还是让青莲来!”说着举步想溜。
“站住,大胆奴才,就是你,敢不伺候本女王,小心砍了你的脑袋!”见他愣一边犹豫,伸手拉住他:“我又梦到了,天雷咒!”
灭天闻言打了个冷战,默默去浴间料理热水,妥当后,轻轻抱起她至沐间浴桶,为她宽下外衫。
什幽娇笑道:“好啦,不难为你了,好象要杀了你一样,转过身去!”
灭天坦然而视,扶她进了木桶,叮嘱道:“左脚斜靠桶沿,伤口莫沾到水。”轻轻帮她搓揉。
什幽悠然说道:“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时间过得真快,感觉一切都象昨天!”
肩上似有泪水滴落,那种内心对谁都不能倾吐的无奈和痛楚,她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不要哭,我的身子好看吗?我想留下完美,可惜左腿会短一寸,还有手上也多了几朵莲花伤疤,你不会怪我吧!”
灭天却似乎心不在焉,对她说:“什幽,今后不要老为别人着想,照顾好自己,百世沧桑,fēng_liú总是依旧,浮生繁华,无非虚梦一场。缤纷世界,云云众生,你又哪里管得过来。”
“你怎么突然象个老和尚,我又不想管,事追着我,我也躲不过啊!……”什幽说着说着,隐隐觉得怎么他说话象似临别赠言,她本来就是灵质慧根之人,猛然想起他躲着不见自己,心底一阵惊悚,从桶中站起来,紧紧抱住他,哆嗦说道:“你…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不许你离开我!”
她竟然不顾左脚泡在水里,灭天赶紧抱她出来,扯过丝巾为她裏上。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水不让它流出来,扶起她的脸,凝神着她:“每次看到你遍体鳞伤,而我是废物一个,留在你身边,只会是你的累赘!”
看着他果决的眼神,什幽心中一阵阵颤栗:“不,不要这样想,我愿意!哪怕付出一切,我都愿意,你在我身边,我付出什么都快乐!”
灭天紧紧搂住她:“什幽,听我说,有一种爱,只能在远处观看,走近了,就会有无穷伤害,前生如此,今世也然!你若死了,纵使九幽重生,她也会内疚一生!我命中注定,就是天煞孤星!”
什幽仰起头,一字一顿说道:“我不信命,命运作弄,我无法选其生,但我可以选其死!”
她的话说得暂钉截铁,每一个字都象利剑一样扎入灭天的心,那种得不到,离难离的痛,真的比死还难受!
灭天深深在她尤沾水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