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锋线的战术组合是否可以演变出更多可能?我是说,下半场那一次沃克和坎贝尔的交叉换位,类似的上步施压战术,这允许我们投入少许兵力,却依旧能够取得预期的施压效果。”
“战术肯定存在无数可能,但这很难成为战术的主要构成。真正的意义还是在于突然性,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打开局面,但如果反复使用……”
“对方教练就能够提前识破。了解!”
“最好的选择还是在线卫线下手,以线卫转移防守目标的方式,制造突然性,也制造强力施压的可能。那么,我们是否可能将短传区域的防守模式改变一下……”
“防守模式?你又在思考什么改变?”
“不,我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摸索清楚线卫的角色,球员们依旧存在着磨合问题,看看上半场最后阶段那一团乱麻就知道了。”
“我只是说这是一个思路一个想法,至少,我们可以提出一个可能!当然,现在负责制定战术的是拉蒂默先生,我们的讨论应该……”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防守组办公室的讨论声,视线齐齐朝着门口方向投射过去,三道死亡射线凝聚在了一起,墙壁似乎都要烧出一个洞来,但来人却丝毫不在意,怡然自得地推门走了进来,“抱歉打断你们的会议。”
嘴巴上说着“抱歉”,脸颊上却是笑容满面,根本找不到任何歉意的踪影,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来,我打扰你们的工作了。”蒂姆-韦瑟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语气更是轻快,“学校必须感谢你们的辛勤工作,不仅击败了德克萨斯,而且还赢得如此漂亮,你们知道吗?这是学校历史上第一次客场击败全美前十的球队,整个城市都沉浸在狂欢气氛里,我几乎不记得上一次派对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满?
那又能怎么办呢?面对直属上司,他们也只能乖乖闭上嘴巴,因为讨论而沸腾的热血稍稍平静些许。
拉蒂默倒是不在意,依旧满脸冷峻,双手盘在胸口,根本没有搭理韦瑟的意思,一如既往地安坐在原地。
但陆一奇和罗伯斯特却不能这样,即使不用站立起来,至少也应该转过头去,用笑容或者点头的动作打一个招呼。
韦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情绪之中,“你们看了吗?今天的’早安美国’,他们报道了我们的这场胜利。哈哈。”根本无需揣测,溢于言表的欢快清晰可见,“我们现在已经是全美明星了,也许接下来espn就会前来学校采访我们了,这可是大事,你们知道的,所以,对阵堪萨斯,这是必须取胜的比赛。”
“蒂姆,我们已经知道了。”开口的是拉蒂默,一如既往的口吻,冷冰冰、硬邦邦,感受不到什么情绪波动,“如果你希望我们能够取胜,那么就应该让我们工作。你专程过来,显然不是为了打扰我们工作。”
不算严厉,也不是呵斥,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强硬。
韦瑟却毫不在意,似乎早就习惯了拉蒂默的如此风格,“对,对对。我是专程过来找诺亚的,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为’阿奇’?”
韦瑟重重地拍了拍陆一奇的手臂,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因为这场胜利,学校董事会希望专门和你碰面一下,一方面是表示感谢,一方面也是关心下场比赛,我们现在在学校可是大事——新闻报道出去,招生就简单多了,也许,春季招生,我们可以轻松压制住堪萨斯大学。”
“放心,只是一个简单的碰面,最多三十分钟就可以结束了。怎么样,莫,应该不会耽误你们战术会议吧?”
韦瑟朝着拉蒂默投去了视线,但拉蒂默却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只是朝着陆一奇挥了挥手,就好像正在打发苍蝇,“你赶快过去一趟吧。”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韦瑟和陆一奇能够快点离开。
“拉蒂默先生,那我就先过去一趟。”陆一奇还是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跟着韦瑟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隐隐地,陆一奇觉得有些奇怪。
他无法确定拉蒂默的态度——
按照赌约,防守组战术应该由拉蒂默来决定,陆一奇不再拥有决定权;而拉蒂默却邀请陆一奇前来分析防守战术,而且还是在教练组会议之前的单独录像会议,整个事情都透露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
原本,陆一奇认为,拉蒂默只是希望重新复盘比赛;但实际进程之中,他们的战术理念却发生无数碰撞,就好像揭幕战结束之后的那些会议一样,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今天罗伯斯特担纲了辩论主力。
而且,拉蒂默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赌约的事情。
但除此之外,具体什么原因什么部分又是哪里奇怪,陆一奇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以至于怀疑是自己胡思乱想。
“诺亚?”韦瑟察觉到了陆一奇的走神。
陆一奇连忙收回注意力,“抱歉,依旧在回想着刚才的战术讨论,对阵德克萨斯大学,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但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学习。”
“当然,当然。”韦瑟心情非常愉快。
……
此时,依旧留在防守组办公室的拉蒂默和罗伯斯特却正在整理笔记——罗伯斯特以速记的方式记录了大量要点,他正在试图理解陆一奇的临场指挥思路,“莫,这里说不通,他到底是如何提前做出预判的?你看,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