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的原话是‘你们为什么不找孙信子?’”魏昶说。
祁琪口中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解地摇了摇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所以不知道这句话的价值。咱们一边让教官帮忙查找孙信子,一遍按照我的计划来,我给他们回信,然后看他们如何动作。我现在已经成了被暗杀的目标,恐怕出行不便,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
“我凭什么帮你?”
“谁说要让你帮忙了?”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要让你到教官面前证明,我被人背后偷袭的事。这样教官才会相信我的话,我作为不良人学员,被人偷袭,这件事我相信教官不会不管的。到时候他安排谁帮我办案,那就是他的事了。”
祁琪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只是看在公道的份儿上帮你。”
“好了,别瞪眼睛了,赶紧跟我走吧。”
来到总教官屋门外,却被卫兵拦住,伸手指了指,只见史进通正倒在椅子里呼呼大睡。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四十睡了还打着光棍,他也不着急。
门口站着的这个卫兵,是无兵籍外雇临时工,见魏昶和祁琪来到这里,先敬礼,然后道:“总教头正在睡觉,两位……是不是换个时间来?”
“工作时间,睡什么觉!”魏昶大声喊道。
“我的天,你小点声!”小兵慌道。
不久后,屋里传来一声闷哼。“嗯?他奶奶的,谁在外面叫唤?”史进冲揉了揉眼睛骂道。
他知道,如若外面是大官,小兵早就进来把他叫醒了,既然还站在门外,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在不良人学院是说一不二的总教头,八品都尉衔,与长安、万年两县的不良帅平级。
“小嘎子,让外面的人进来!”史进冲怒吼。
外面,祁琪气道:“你自己进去吧,我不进去了。”
“来都来了,你怕什么?”魏昶嘲讽的口气道:“是我喊的,该你什么事。你当教官耳朵不灵吗,声音听不出公母?”
“登徒子!”
说完,祁琪大踏步走了进去。
史进冲冷眼看着两个人,脸上还有睡觉留下来的压痕,看来这家伙可能是脾胃不和,所以喜欢趴着睡觉。
“你找我干什么?”史进冲没好气地问。
他并没有直接追究吵醒他的责任,先公事公办,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老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一点从他不善的目光当中便能窥得一二。
“报告总教头,有人要暗杀你的弟子!”
“哦?是哪个王八羔子?”
一听不是好话,魏昶赶紧偷换概念转移话题:“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不过本弟子现在手上有线索,正要去捉拿。”
“我问,是要暗杀哪个王八羔子!”史进冲吼道。
“这个么……”魏昶眼珠转了转说:“不良人学院的羔子是我。”
祁琪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史进冲得意大笑道:“臭小子,还治不了你了。你少跟我废话,赶紧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看来史进冲没听明白魏昶在骂他是王八,也不知祁琪是否听出来了。
随后,魏昶把事情的经过完全告诉了史进冲,史进冲揉着大秃头,想了半天,突然说:
“还别说,这案子有点意思。最近圣人正因为刑部和兵部没递送上来精彩的案子,而心情不佳。如若你们这个案子搞明白了,嘿嘿,到时候我呈给兵部,必然会让尚书大人很开心啊。”
“嗯……”魏昶祁琪没说话,他拉着长声想了想说:“正常来讲,咱们不良人的案子都是上面派下来的,或者主动预警和破坏巨大阴谋。这些小案子,是应该交给地方的。
这案子案发地在长安县,而给你写信这人留的地址又在万年县,如若把这案子交给地方,需要长安和万年两县共同执法,或者,上交京兆尹来办。”
顿了一下,他又说:“可是这事儿是针对咱们不良人的,如果交给别的衙门去办,怎么感觉有点儿丢人呢?”
想了想,又说:“圣人曾经说过,为官者,就应该为民服务。咱们主动把这个案子揽下来,圣人是不会怪罪的。不过这里有一个前提,你们必须把案子办得漂亮。听明白了吗?”
闻言,祁琪道:“魏昶作为被袭击对象,恐怕不合适参与办案。”
史进冲笑了笑说:“我压根也没打算让他去,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祁琪愣了一会儿,叉手道:“学生恐怕……”
“没有恐怕。”史进冲站起来说:“你知道圣人为什么要招收一匹女不良人吗?”
“学生不知。”
“魏昶,你知道吗?”
魏昶想了想,说:“莫非是觉得以前的不良人多是鲁莽之辈?”
“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史进冲说:“以前,有过几个不良人,干得时间久了,比他奶奶的贼还狡猾,与各派系明里暗里打得火热,对黑白两道势力了如指掌,让他们办案,几乎没有办不成的。
可问题也在这里。他们办的案子,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他们捕捉到的杀手,是真的杀手吗?——这很值得怀疑。
所以,皇帝要选一匹女不良人。圣人说了,女子比男子更值得信任。咳咳……”
说完,史进冲轻咳的两声,仿佛被什么呛到了似的:“但是呢……,本学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