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出门前还去问了元满,悄声支法子道:“小妹你跟我一块去吧?到了地方你就歇息着,大哥帮你采一些,等你晌午回来就跟阿奶说,就说你今日采不到什么草药,应付应付就算了。”
元满听元武说的话并没有意外,她家看起来也就是她娘和姐姐软了点,小弟起不来床,另两个汉子倒是挺有主意的,不傻。
但她还是小声拒绝了,“大哥先去吧,我照顾阿澄吃好早饭就出门。”
葛氏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差太多,到时候铁定出问题。
元武知道自个小妹性子犟,也知道自家阿奶的厉害。
无法,同时担心说多了被葛氏发现,便只又悄悄说了一句,“那你别累着,到时我若瞧见,就顺手帮你摘一些,虽然不及你那么会辨认,但差不多就行了。”
元武只是心疼自个傻小妹每每都那么尽力去摘草药,银钱却都进了自家阿奶手里,他哪里知道自家小妹这么努力是为了能留一手。
毕竟出门摘草药若是比不过在家做农活或者绣活,葛氏必然不让她出门。
这么一来,她也得被元家这个小院子拘束着,到时候他们二房的处境就愈发动弹不得了。
元满收获大哥的关心,自有自己的打算,便只笑着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目送元武离开。
另一边的温氏则是带着元绣,一人做绣活,一人织布。
温氏手很巧很厉害,家里边唯一有的织布机就是她的陪嫁,织布不比下地轻松,但赚的银子也不算少。
可惜她娘赚的银子都被葛氏搜刮去了。
但在这个孝字大过天的朝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元满见大家都在忙,生怕一会老太婆作妖,当下也不敢多耽搁。
照顾元澄吃完早饭,元满便拎起一个小背篓,然后紧了紧衣物,顶着寒意出门了。
她心道目前的辛苦是暂时的,若有分家那一日,她必定是要让那老妖婆将她家的银子都吐出来不可!
元满握紧小拳头挥舞了两下。
却被突然拍上她肩膀的手将士气惊吓消了个大半。
元满猛地扭头看向来人,结果就对上笑盈盈的一张红通通的鹅蛋脸,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眼底透着欢喜。
“阿满你没事吧?我前两日听说你摔下坡,可把我吓坏了,昨个又没见你来,我又不敢进你家找你,好在今日碰见你,我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对面被寒风刮红了脸颊的小姑娘,正欢快地叭叭叭地说着一大通话,语速飞快,听得元满脑子都有些懵。
来人是原身的好友,叫方萍,今年七岁,也可以说是闺蜜,也算自小玩到大的。
从记忆力搜刮这小姑娘的画面,总结出来的就是面前这个小姑娘是个挺好的人,只是话实在有些多。
方萍见小伙伴不说话,以为她还疼着,便伸手拉了拉元满衣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怎么了?难不成真摔重了?伤哪了?我瞧瞧?”
元满这才回过神,忙回了个笑脸道:“没事,就是头磕了个小包,已经好多了。”
方萍用担忧的眼神看了一眼元满的小脑袋,然后又瞟了眼元家院子里边,接着拉着她俩人往后山走去,小声替小姐妹愤愤不平道:“你阿奶真过分,咱们青山村里最偏心眼儿的人中就属她第一...”
元满没有接话,只是无奈一笑。
这青山村里议论他们家的还少了?
葛氏跟她那对矜贵的双胞胎,衣着打扮不止跟元家人,就连跟村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差别甚大的。
人们怎么能不议论。
只是碍于元田地性子火爆,年轻的时候没少打架,发起狠来更是吓人,这村子里就没有人不怕他的。
所以议论都是在暗地里,村里人明面上都是不约而同地掩饰着。
小姐妹俩人拉着小手,背着小背篓,说着八卦,大多数都是方萍在说,元满安静地听着,毕竟对她来说,面前的小姑娘其实还是个陌生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相处。
一路上不少孩子结伴往后山走去,其中夹杂着几个大人,多数都是去捡柴火的,也有跟她们一样带着背篓去摘草药的。
还能瞧见有估摸着十一二岁的孩子赶着牛路过,应该是去放牛的。
场面出乎意料的热闹,元满看着周遭欢乐的说笑声,孩子们追着跑的打闹声,身旁方萍清脆的念叨声也融入其中。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随着时长,温度也比早起暖和多了。
不知名的鸟声从远处传来也显得有些空灵,细微的风扫过树叶沙沙的声音,空气中格外沁人心脾的草木气味。
让人觉得怪新奇的,也怪舒服的。
元满突然间就笑了,明晃晃的笑容竟不比太阳的灿烂逊色。
如果没有元家那一家子糟心的事情,她觉得她或许是会喜欢这里的。
元满一笑,惹得身旁的方萍惊艳了一下,以她浅薄的知识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这样的阿满笑起来真好看。
让人瞧见了也跟着心情好。
方萍咧嘴笑的高兴,想起自己怀里鼓鼓的东西,左右小心翼翼地探查一番。
元满被她奇怪的举动吸引住,正想询问怎么了,却被方萍趁着人少,没人注意,一把将她拉着跑向一块大石块背面,然后探头探脑的继续侦查一番。
元满是越发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方萍确认周边不会有人过来后,就冲元满笑了一个,然后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