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
元满和周煜已经坐下,看着葛氏在那头对着大房发火。
明摆着见周煜在,所以不敢欺负元满,于是指桑骂槐。
葛氏气愤地大声嚷嚷道:“瞧瞧你们这些个好兄弟!怎么当的哥哥?自个家人都不拉一把!你们还算是亲兄弟?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了?觉得你娘我有你三弟照应着也不用管了不是?好!你们真行啊!”
她总是喜欢先发制人。
元大实和刘氏被骂得无辜,他们想说自家也是二房拉拔起来的,谁让他们自个得罪人,如今人家不帮他们也不奇怪。
从前就欺负人家老实,啥都给人家分最少,干活却只多不少的,如今见他们发达了,又想来讨好处来了。
怎么啥好处都想得去?还想着什么都能如她的意不成?
元大实便只能老实道:“这我们也不懂啊,都是老二家在操持”
刘氏听见就赶紧偷偷掐他一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他再说下去那意思不就是不关大房的事情,全是二房的主张么?
那样二房不得被老妖婆骂死才怪,可是万万不能的。
再说了。
元满那小丫头就在这,真有事情她还能没有法子么?
他们大房既得人家好处,怎么也不能开口多说,以防说多错多。
元大实还是领会到的,当即也闭嘴不敢乱开口了。
刘氏心里可算满意些。
葛氏自个发一通火,指责他们的错处,将他们说的多无情,而后还假惺惺地抹眼泪,一副被他们伤了心的模样。
可惜她大儿子如今也不是傻子,见状况不对也就静观其变。
苏氏光看热闹,觉得可有意思,如今大房夫妇俩倒是心连心了,明明先前也没那么亲近来的,可见最近日子不错,只要过得好,夫妇俩就能少许多争端。
元大钱见状也觉得不妙,看他们的脸色就没放在眼里。
他娘这是出糗了。
元满拉着周煜不让他多管她家事,毕竟他出面也不妥当。
她等葛氏把火先发出来,见她消停,然后才开口说道:“阿奶何必说得这样难听?有能力谁会不拉拔自个亲戚的?”
葛氏一听大房自个儿子儿媳没开口说话,反倒二房的小孙女开口说起,不禁脸色更不好几分,觉得心里不舒坦。
她瞥见那坐在一旁的富家小少爷,观那气场她就觉得发怂,到底从前当过丫鬟的,心底还是忌惮那样的人物。
不只是这个,如今那三房家的小闺女亦是如此,跟改头换面似的,端着在那头就叫葛氏不敢直接去冒犯。
不然也不会找大房出气,就是想做样子给人家看的。
葛氏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大房有几分能耐,不都是仰仗二房?只是她生气的点就在这,二房能帮大房却没有帮三房的意思,对她的小儿子小闺女也不上心。
这叫她怎么会没有差别待遇的感觉,心里就是觉得不爽!
就连她这个当娘的也没有受到二房给的多少好处呢。
元满见葛氏不说话,便又笑吟吟地倒了杯茶水,缓步走到她面前说道:“阿奶消消气,我前些日子才听见一话儿,说是生气的人啊最容易老了,身子也容易不好!”
葛氏听闻当即气性上头,理智消失片刻,用力一拍桌子,就叫骂道:“谁给你的胆子?你这丫头是在咒我呢?!”
下一瞬理智回笼,顶着拍得发烫的手掌就心虚地去瞟元满身后。
周煜见状脸色不好道:“镇上有镇上的规矩,凡闹事者严重的都得进衙门,您要再这么激动,我可让人请官爷来了?”
葛氏闻言脸色大变,虽然忌惮对方,但到底对方年纪还小,她还敢嘀咕说道:“你个小娃子吓唬谁呢?”
但行为也不敢再闹,安安生生地坐下来,还是憋屈得不行。
元满对此偷偷朝身后给周煜竖起大拇指表示感谢,觉得没想到她这个便宜奶奶还有些忌惮周煜啊?
有他在那可太好了!
元满见葛氏火也发一通,周煜又警告一下,她总算冷静些,正所谓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嘛,跟她学的。
元满便来装好人,亲亲热热地笑着把菜给她放旁边里,“我这位好友脾气耿直些,就见不得些不合规矩的事儿,阿奶您大人有大量,总不会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的吧?”
好话歹话都让她说去了,明摆着说她刚刚做的不合规矩呗?
葛氏又奈何她不了,人家如今寻到靠山可了不得了,虽说孝字大过天,但在钱权差距太大这里也不值得一提。
她哪里敢招惹人家?
葛氏只能憋屈死了。
偏生元满还笑呵呵地在她面前转啊转,她便只能气得阖眼不去看她。
元满还在笑呵呵道:“这话又说回来了,倒真不是我们二房不帮衬亲戚,我们心里头可也是有你们的。”
元大钱对此就嗤之以鼻,表示十分不相信的模样道:“还说心里有我们,你们二房如今家大业大,就连我欠你们的那点小钱都要打欠条的,只怕如今都抵不上你们一顿饭钱!”
他这个人精自然打着算盘,只盼着激得这小侄女说以后不用他们还钱了才好呢,这样他可算赚着了呢!
元满一听就故意吃惊道:“三叔这话可就不对了!帮衬是帮衬,欠债是欠债,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还说亲兄弟都明算账呢,人大伯父大伯娘那也没找我们讨钱花的啊?您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不是么?”
这话一出来,元大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