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头早已准备就绪,老大夫也已经快速过去查看,询问得知俩人都是皮外伤,又把脉翻眼皮确定只是晕过去而已便说没事,而后给开了外敷内服的药。
顺带嘱咐家里亲人给上药,元明香到底是妇人家,既然不危及性命,又有亲人在场,那么还是他们自个上药吧。
医馆后头的院子有很多小单间,元明香夫妇分别就是在这样的小房间里边歇息,元大实去隔壁间给大妹夫上药去了,葛氏则是在这边亲自照顾自个大闺女。
而后有小药童端来一盆草药水教他们如何帮助伤患清洗伤口,得洗去表层触碰过衣物的伤口才好上药。
虽然才十大板,但因为打得重还是有些地方破皮了。
葛氏瞧见可算心疼坏了,心里也想起自己打发了刘氏走,不然也能让她帮把手,眼下清洗上药都得她自个来。
生生累出一身汗水来。
若不是自个生的,她指定不买账,她可不想再服侍人。
她心里又气又心疼。
元大硕他们避让开来,元大实那边笨手笨脚地把陈鹏给折腾醒了,小药童看不过去便说他眼下无事他来帮忙吧,元大实这才松口气,哂笑说麻烦了才跑出来。
元大钱在院子里找个小板凳一坐就不动弹了,他觉得心累。
偏生元大实还不放过他,先是去找大夫问了要多少钱,结果被反问要在医馆休养还是回家休养去,在医馆休养的话连吃喝带药物的话,三两银子住七日。
等会儿带药粉回家的话也得一两银子,元大实拿不定主意便又聚集其他俩兄弟商讨起来,元大钱毛骨悚然,一下子就明白等会儿可能要自个掏钱出来了,所以开始装傻充愣,一副哈欠连天,我很困的样子。
元大实直接拍他脑袋一巴掌道:“什么时候了犯什么困大妹的事儿还没解决,你也能睡得着,眼下他们这几日如何打算人大夫说了在医馆歇息还能有药浴,被打了可大可小,若是伤口处理不好,人就能出事”
元大钱却是耸肩嘀咕道:“三两银子呢,是我给人家当掌柜近一个月的薪俸,我可拿不出来,先说好我还欠着二哥银钱呢,他的我都还没能还上,哪里顾得上大妹”
他这副赖皮的模样也叫人拿他没办法。
元大实却是还有良心道:“你二哥适才可先垫付了五十两的要不是他,咱们上哪凑钱赎人这银钱咱们拿不出来也不能叫你二哥全包了,咱们就不是她哥不成”
元大钱对此撇嘴道:“那大哥你还想如何五十两咱们原本就拿不出来,话可先说好,我手头可不像你似的那么宽裕,我还得欠二哥钱呢,总不能我还得掏钱吧”
元大硕看着这个三弟也是无奈,最终叹口气道:“大哥算了,如今我手头还算宽松,就当三妹借我的,让她打个欠条,也是实在该给个教训给她,爹娘把她惯坏了,成天胡闹不好好过日子,如闹出这种事情。”
其实如果是其他危及性命的事情,只要这个大妹妹是个好的,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会见死不救,别说五十两,一百两他也舍得,毕竟是自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妹。
可如今确实该给她个教训,欠条是必须要打的,免得以后她觉得什么事情都有娘家撑腰,到时候一直给他们找事儿。
元大实也明白二房付出要多些,便也开口道:“药费我帮着出一些吧,明香也是我妹子,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没有表示,总也不能一直全叫你一个人出了。”
元大硕对自家大哥这份心当然还是领的,瞧见他想尽当大哥的一份心,便也没有再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
他只点头说好。
元大实也开口对着元大钱教训道:“你欠你二哥的是欠你二哥的,大妹还是咱们的妹妹,如今出事怎么也得出一点,等会儿你也得给我拿出几个钱出来听见没有”
元大钱遇上自个大哥难得强势一回,心里不爽也只能憋气答应下来,心里却骂俩哥哥小气,自个生活比自己好却还是要自个出这一份钱,可明明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小钱
他再不情不愿也只能把自己身上带的二十几文钱给了元大实,然后就翻口袋给俩哥哥道:“真没有了”
元大实见如此也就放过他了,他虽然脑子没那么灵活但也明白这个三弟有时候很自私,从前他是不想计较,如今担心他觉得太理所当然,便也要求他承当起他的责任来。
不得不说。
元明香虽然脾气作又娇,但有娘疼,还有几个哥哥照应着,跟这边的其他妇人比起来那要幸福得多了。
陈鹏疼醒后,元明香也在葛氏边哭边骂的照料下清醒,一醒来就哭疼,等回想起刚刚的事情就狂拉着自个娘亲哭问俩孩子如何了是不是真的被打断气了
葛氏虽然气她不争气,管不好孩子,但看她哭成这样也心疼,只拉着她手道:“呸呸呸,说什么瞎话呢,人没事儿,一旁的衙役看着呢,就是疼晕过去了,养几日也就好了,到时候还得去镇西远远那边采矿石,若是熬过五年就可回来了,若熬不回来那也是他们的造化”
元明香一听就又觉得眼前发黑,呜呜咽咽哭到:“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他们那么弱小如何挖得了矿石”
葛氏只气道:“那还能怪谁不还得怪那俩混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元明香对此也无奈,刚刚在衙门憋着,眼下又哭个不停。
元大实他们还在那边商量着元明香留医馆还是去元大硕家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