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冷并没有影响齐国应天的天气。
这里的冬和往年一样暖暖和和的。
齐国老才散了早朝就收到了西都的传信。
打开。
细长的绢布上只有三个隔着老远的大字。
杀了吧。
齐国老盯着绢布看了许久默默的卷了起来。
一抬头,齐跃峰正一眼迷惑的看着祖父。
“谁的信?”齐跃峰小声问道:“祖父在和谁通信,又要杀谁?”
“谁让你进来的?”对于这个唯一的嫡亲孙子,齐国老也很是无奈。
自从穆公公一行回了,齐跃峰也是多次向祖父表示想见穆公公相见韩琦霖。
然而他连穆公公的面都没见上穆公公就被追封为忠勇侯了。对此齐跃峰比任何人都难过。
令他难过的还有钱家。他当时失手杀了钱玥的嫂子后来又去钱家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钱家的去向。
他回来问他祖父。
他祖父则是每每的责怪他。问的多了他祖父便责令他闭门反省不许外出。
钱家的事问不出他又换了个问题。
韩琦霖人呢?
他祖父每每表示韩琦霖在逃下落不明。
对此齐跃峰深表不信。
因此每日他祖父一散朝他就跑过来,反反复复的询问。
后来他祖父被问的烦了,就告诉他钱玥被赐死,韩琦霖殉情了。
对此齐跃峰又是难过了许久。
反正这些日子齐跃峰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今日他又想着钱家的事,齐炫钰一定知道,因此又想着求他祖父允许他入宫见见钰王。没想到一进来就撞见他祖父正在看信。还是要杀人的信。
“不该问的不要问!”齐国老将信放入了袖袋:“如今国内楚国的暗桩尚未完全拔起,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爷爷!”齐跃峰懊恼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好的坏的也都该知道的。您总不能只让我看好的一面,这样我以后会吃亏的。我知道祖父宠我想保护我。但是很多事情不去经历就像温室的花朵,开不了多久的。”
齐国老本来已经走出了,听到齐跃峰这么说又止住了步子:“好!今日祖父就带你去!”
“好!”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齐跃峰还是觉得可以摩拳擦掌的大干一场了。
齐跃峰跟着齐国老出了齐府就坐着小马车来到了东郊的一处庄子。
已近正午,庄子的阳光甚好。
马车到庄子里面才停下:“走!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谁呀?”齐跃峰连忙问道:“还值当的爷爷把他们放在这里。一定是大人物。”
齐跃峰知道,齐家东郊的庄园,外面看是一处庄园,地下却是一处让人插翅难飞的监牢。只有重大的犯人以及皇室中人才会被秘密带到此处。
“嗯。”齐国老快速的走向了有着地下牢笼入口的西厢房:“还是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齐跃峰越发的兴奋:“那我倒要好好见见了。”
通过书架后的暗门沿着楼梯走了一段便进入了地下牢笼。
里面空荡荡的,回声很大。
有人在说话。
“公主殿下当真不走了?”似乎是齐炫钰的声音:“你父皇可是亲自去接你的。若是他到了封州发现你不在该有多着急?”
“着急的是你们吧。”一个含笑带嘲的女声:“不然为何你每日都来劝我走?”
是马娉婷!
齐跃峰一惊:“爷爷!是楚国长公主?她怎么会在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来了只看,不要多言。这里的事半个字都不得对外人提起。”
“爷爷放心,这点孙儿还是知道的。”
“嗯……”齐炫钰似乎拖长了声音:“我们的确很着急,但是是替公主殿下着急。很快你就不再是楚国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了。”
“你什么意思?”马娉婷的声音带着不屑,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你找人假扮我?”
“可不就是。”齐炫钰笑道:“你父皇爱女心切,不顾山高路远的亲自去接你,你说怎能让他失望呢!”
“你!”马娉婷有些急了:“你就不怕我父皇将你们齐国踏平吗?你以为我父皇是好骗的吗?”
“怕呀!”齐炫钰慢条斯理道:“就怕你父皇爱女心切,一时经受不住丧女的痛苦无心战事吧。再说你们楚国盯着皇位的人可不少!”
“你什么意思?”马娉婷几乎是喊叫着。
“如今外面谁不知道长公主丢了齐国夫君在大周的林州府前晕倒,回去之后一直又是闭门不出的苦苦等待夫君回来。遇到老父亲接她回家,一时想不开寻了短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齐炫钰的声音几乎带着唱腔,说话的节奏也是抑扬顿挫的极其富有节奏感。
“殿下!别听他瞎说!”是陆战一的声音?
齐跃峰带着疑惑跟着祖父快速的来到了说话人的面前。
只见齐炫钰一身大红锦袍一脸惬意的躺在垫着厚厚锦垫的软椅上满脸含笑的望着铁笼子里的两人。那一脸的笃定和齐跃峰在西行时看到的齐炫钰简直一摸一样!难不成这才是钰王真实的样子?难怪一路上穆公公对他言听计从的。也不对啊,西行的那个分明是钱玥假扮的。那个钱玥可真厉害啊,将别人都看不到的齐炫钰都装扮出来了。
除了一圈铁笼,里面的摆设及其的奢华。奢华的摆设之中穿着一身齐国王宫普通宫女服装的马娉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