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赐和明月几乎是同时赶到西郊的,只是还没看见师弟,先发现了那冲天一击,郑云赐转头说道:“没什么事了,我们在此等一下师尊他们!”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就站在路旁,波澜不惊的等着。
郑云赐自认为自己就已经是比较高冷的人了,可是跟明月比起来,似乎还是差了一点,听说这个师妹惜字如金,看来是真的,只是听说跟莫师弟说话还比较多,也不知道这个师弟有什么独特的方法。
只是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琢磨,同样无比潇洒的站立道旁。
流云的心中十分气愤,佛门真是欺人太甚,我堂堂天下第一大派,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弟子会是那能为祸天下的灾星,难不成我苍云剑派还是邪魔外道不成。好一个昭和寺,好一个布达寺,还有这一直高人一等的崇龙寺,这一次,倒是要好好讨个说法。
这不是对莫凌空一人的侮辱,而是贬低了整个苍云剑派,七位剑尊的面子当然挂不住。
看到等在路旁的郑云赐和明月,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瞟了他一眼,似乎是说他疏忽大意,自己师弟都看不好。
韩成风自然看到师兄表情,出来打个哈哈,算是解围,郑云赐当先引路,师尊们的房间被安排在望月楼后院,清幽典雅中不失大气,算是云城上等住店之处。
本来皇帝给七位剑尊安排了专门的客院,叫什么流风楼,听说是为国师准备的,而皇帝没有封下国师头衔,却用作苍云剑派京城落脚之地,显而易见,苍云剑派的地位被拔得老高,虽无名声,却有实权。
只是这次佛道相争,皇权只是在背后左右风向,因此苍云剑派不愿意拿这个来压崇龙寺,甚至就算拿出来,也盖不过皇室经营几百年的底蕴,那还不如正面挣个高低,来的更加有牌面。
韩成风一路上都在想着莫凌空摘了灵鹫寺千年雪桃的事情,好奇的问道:“臭小子,你果真大胆到一口气摘了六七个雪桃?”
莫凌空不解,回道:“师父,这雪桃真那么稀奇,怎么个个都这么在意?”
“这是自然,只比为师的柚子和芭蕉略逊一筹,你说稀奇不稀奇?”韩成风得意洋洋的说道。
莫凌空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嬉笑道:“师父,你也太不谦虚了吧!”
韩成风耸耸肩,无所谓道:“本来就是,这全天下再珍贵的花果,又哪能比得上苍云山的一草一木,单说他们生长的高度,就不是其他花果可比的。”韩成风虽然嘴上把自家夸得天花乱坠,可心里如何不清楚灵鹫寺千年珍果雪桃,那何止是果子,那是千年古刹的底蕴和信仰,那枯杏还真没说错,整个东昭,除了皇帝,怕真没有人能让六绝大师给这个面子,现在看来,又多了个莫凌空这个混世纨绔。至于他们这样的宗师,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兴趣,顶多知道这是个奇闻异事而已。
韩成风之所以这么在意,那还不是防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徒弟,要是哪一天自己的心爱果子遭了毒手,自己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所以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一行人到了望月楼,郑云赐把一切都准备的很充分,安顿好各位师尊的房间,在三楼一个绝佳位置安排好饭菜,算是给师尊们接风。
望月楼的陈年花雕十分有名,云城多少达官贵人对此赞不绝口,韩成风嗜酒如命,心里早就念着这一口了,郑云赐自然知道,早就给他准备了一坛。
其余几位师尊的饮食习惯,他也十分清楚,每人一个最喜欢的菜肴,算是吧望月楼的招牌点了个遍。
木成清随便吃了点东西,带着莫凌空进了皇宫,见了皇帝一面,还是在东耳殿,二人打些哑谜,莫凌空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如听天书一般百无聊赖的呆了一个时辰,回去的时候,天就快黑下来,一片火烧云将半个苍穹映得通红,似乎预示着明天是一个火爆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崇龙寺三圣殿前,壮阔宽广的广场早就布满星罗棋布的蒲团,为前来观看大法会的各路人士提供方便,陆陆续续的人不断从山门涌入,有各地佛门,有各方道门,但更多的却是前来观礼的武林宗派,世家大族,这一场盛会,空前庞大,甚至满朝文武,或多或少都能看得到他们的身影。
崇龙寺四大圣僧宝相庄严,矗立三圣殿前,双手合十,口宣佛号,接受连绵不断的各方人士的问候,整个崇龙寺上千僧侣忙得不亦乐乎,四位大师显得很自信,放眼看去,举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很给面子,悉数到齐,例外的就是不识好歹的灵鹫寺和四大剑派了吧!
建极大钟,崇龙寺五大重器之一,具前朝学者夏客居士游记记载:“钟极大,径可丈余,而厚及尺,其声闻可八十里……”
同时,大钟还与三圣塔为崇龙寺镇寺之宝,地位非凡,此时,巨大的击椎敲响巨钟,雄浑的钟声荡漾开去,整个云城都沉浸在袅袅余声之中,果然有破除虚妄的效果。
和志誉站在无极楼上,看着崇龙寺的方向,抓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跳,似乎要把栏杆拍碎,以发泄心中的郁闷,被皇室设计,他心中难平,自言自语说道:“叔伯兄弟们啊,朕自问登基以来,废寝忘食图谋东昭发展壮大,内稳文武,外御强敌,劝课农桑,富强生民,宗室之中,护佑有加,为何如今你们却要背后捅朕一刀啊,究竟要朕怎么做你们才会满意。”
“陛下,为人君者,无愧天下万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