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旸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最后用一句不像总结的话总结道:“小少爷,他们都说当年谋杀你的是江阳那个混蛋。”
言罢,她透过后视镜看到江九歌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散过,显然身体状况不太好。
江九歌正顺着周沐旸的话自行修复着大脑里的记忆碎片,却被她这突如其来不着边际的一句话打断:“不是……你故事讲完了吗就总结?”
“没完。”周沐旸道,“我这不是怕你刚醒来,大脑接受不了如此海量信息嘛!后面的我慢慢跟你说,不急。”
江九歌眨眨眼,算是默许了她的说辞,随即又翻了个白眼,对那“海量信息”四字不敢苟同:“无妨,倒也还能接受,就这点信息算不上海量吧!你继续说。”
“不。”周沐旸态度十分坚决,“我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好吧!”江九歌无奈,“我就问一句,江阳是谁?”
“二少爷。”周沐旸道,“代号‘蜂鸟’,你出事后,他就失踪了。但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江阳虽不是省油的灯,但也不至于如此破釜沉舟的想要杀你,这其中一定有皇子和狐狸的手笔。”
江九歌躺了三年,老二那只蜂鸟也失踪了三年,所有人都认为三年前的事故是江阳一手策划,江九歌出事后,老大老五一干人等扬言查出了真凶,正是蜂鸟。
事后,蜂鸟失踪,坐实了谋杀一说。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老八白虎第一个不相信,江阳与他不是一类人,但也更不会与皇子党那帮人一路,他像一颗孤傲的刺,从不站队,连立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江阳会失踪,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已经遭了毒手要么就是真的逃了。
逃不一定是畏罪潜逃,如果一个孤立无援的人被周遭一群虎狼诬陷迫害,百口莫辩,那为何不逃?他还没有悍不畏死的气魄,也没有看破红尘不想活的念头,没必要为了争一口气而把自己喂了虎狼。
魏昭甩掉身后那群胶皮糖,搭了出租车赶到铜城市中心最大的一所六星级酒店——勾月大酒店。
该酒店距离桐城机场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室内室外金碧辉煌,内有游泳馆、高尔夫球场等大型娱乐设施设备,是烧钱的最佳场所。
酒店的最大股东正是老八白虎,江卿月是勾月大酒店的金主。今天大金主在这儿会客,客人正是时下最拽人品最差的江大少爷江荀。
江卿月并没有请他这位大哥,江荀是亲自登门拜访的,还带了一队脸色阴冷的手下。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就这位……恕江八哥实在乐不起来。
江荀今日来,是为了抢夺三年前“太子”手下“十四东君”的占有权。
十四东君以字面上意思来解读,就是十四个人,东君只是称谓。其构成成分一半来自静水堂多年培养出来类似于特务的高手,一半来自江流深的夫人魏小莫本家旧部,同样是高手。
魏小莫祖上以帮派起家,传到她这一代逐渐没落,后来被同为帮派世家之子的江流深合并了,即为如今的静水堂。
静水堂与江氏集团属于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江氏集团包含静水堂,静水堂被江氏集团包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白并行,又方便又强大,一路走来,名利双收。
因为怕有心人做手脚,江九歌是被秘密送入疗养院的,这事只有江卿月这帮“太子党”知道,毕竟桐城这一带属于他的势力范围,该疗养院就在桐城的近郊区。
后来不知怎么的,疗养院地址被泄露了出去。
老爷子早就对皇子与狐狸这俩白眼狼生了疑,哪怕江九歌往后真的只能一辈子做个植物人躺在疗养院里,他也不允许让任何一只白眼狼去打扰她。
至于“太子”是否该重定人选,老爷子没有表态,皇子党不敢做得太过,这事就这么悬着,江老爷子也一直没有放权,仅是对许多集团内部的事不太上心而已,到是让皇子党越来越嚣张,好在国内还有个静水堂老爷子一直抓得紧紧的。
江氏集团总部在伦敦,静水堂总部在中国桐城,虽说俩“机构”同属一家,但黑与白面上还是要有所区别。
令人意外的是,老爷子竟然不曾明里按理出手打压他,当然也不曾让人掘地三尺找出“畏罪潜逃”的蜂鸟,也许是突然慈悲心作祟,也许是觉得江九歌之后再铲了皇子党他就成孤家寡人了,谁知道呢!
老五狐狸是个聪明人,即便“太子”倒了,他也没有准备要跟皇子党分庭抗礼,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想要掰倒江荀太过勉强,乃下下策,所以明面上老五也是皇子党的人。
十四东君有多厉害,似乎都只是听说,像极了传说中的锦衣卫,估计连江九歌都不知道就白捡了这么一大票“保镖”。
按理说最牛掰的保镖除了退伍特种兵,应该也没谁了,然十四东君不一样。有了这十四个人就可以调动魏氏家族散落天涯的旧部以及江氏静水堂所有人,而江九歌就是驱动这票“虎符”的关键人物。
但江荀不相信这玩意,不走这破程序,他想简单粗暴直接撬开江老爷子的嘴,让他承认江九歌已经没了,十四东君早该并入皇子党。
早在三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但还只是想,毕竟他还没有与江流深正面抬杠的本事。
所以江九歌出事之后,江流深让十四东君并入了江卿月部下,但从未动用过这批人,只是在他名下挂个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