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江九歌朝着那个言语轻视楚君白的参议员看去,眼神陡然凌厉眸中尽是一片寒冰,极具震慑之威力,无端令人脊背发凉。
那参议员略有些中气不足道:“大人,我只是就事论事,灵界诅咒一事本就闹得人心惶惶,守灵使那番话岂不更是乱人心吗?再说守灵使本来就是个影子,我说错了吗?”
守灵使这个职位说来也是鸡肋的很,虽然也同样尊贵,但在众灵的心里其实一点尊贵不起来,就像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一样,众人可能在面上维持着对侍卫的尊崇,但心里却是另一回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守灵使在起到守护灵主作用的同时还象征着灵主尊贵无双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配角,不可或缺但又没什么实际作用。
守灵使与灵主共进退,这是最正确的规矩,但现实却是灵主安然无恙时,守灵使退守灵主身后做“稻草人”,当灵主遇到危险时,守灵使必须挡在前面护灵主周全。当然,除了献祭,因为献祭是要一起死的。
“你当然错了!”江九歌冷冷道,旋即一把拉过楚君白,冲那人道,“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她楚君白是我江九歌最珍视之人,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影子,我能说的话她也能说,我即便不做这个灵主也不会当她是影子,她不是你们能妄加评论的,我尚且把她看得如此之重,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诋毁她?”
那参议员倏地有些两腿颤颤,倒不是被江九歌的眼神或言语震慑住,而是感受到那股来自灵主所释放的压力。
那是一种类似于领域的强大压力,江九歌并没有释放多少灵力,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怒自威。
源于灵主与普通灵众的绝对差距,那参议员起先还咬牙撑一会儿可渐渐的他忽然七窍流血,还好只是微微的血丝,江九歌并不打算在大殿上要了他的命,只是给个警告罢了。
申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参议员虽然只是小角色,但只要站在他身后便是他黎王阵营的人,江九歌如此不给他面子,这是公然于他作对吗?
“九歌。”楚君白拽了拽她袖子,压低声音道,“算了,别让灵皇觉得我们咄咄逼人,先办正事。”
这是议事大殿,地址名字虽然不怎么牛气哄哄,但却是整个皇城最庄严肃穆的地方。
灵主在这儿杀一个大不敬的议事员虽然只是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但总有些不太妥当,因为根本犯不着自己动手,而且与申屠的矛盾要一点一点挑开,不能一瞬间激化,过刚则易折。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懂?只是楚君白于她真的不是一般珍贵,敢动楚君白就是触了她江九歌的逆鳞,诋毁也不行。昔日的周沐旸就是个例子。
江九歌与周沐旸的情分有多深自是不必说,前者拿后者当亲人,后者视前者为生命,但在楚君白面前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周沐旸几次三番的算计楚君白,江九歌亦没有丝毫放纵,毫不犹豫的让她滚。
上次在冥界,要不是周沐旸最后打开碎魂塔放出楚君白,江九歌定会不顾多年情分宰了她,虽然那时的她灵主印尚未开启,但仅凭圣光的霸道便可让周沐旸灰飞烟灭。
江九歌反手抓住她手腕:“君白,记好了,你不是我的影子,你是天下至宝,是我可以放下一切唯独不可以放下的至宝。”
“明白了,我明白了。”楚君白心脏漏跳一拍,双瞳倒映出江九歌的影子,如此真实,拽着她的袖子不自觉紧了紧,“不过你也要记住,不论是天下至宝还是影子陪衬,只要是为了你,我都心甘情愿,你个小笨蛋。”
诸如此类与誓言别无二致的情话她从江九歌嘴里也听过不少,但这次却给她无以复加的震撼。
“咳咳……咳咳咳……”问奈何一阵阵的猛咳,幽幽怨怨的眼神落到江九歌二人身上,想要提醒一下注意场合,然那两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不为所动,问奈何别扭得想撞墙。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灵主殿内她们想怎么说都行,可这是议事大殿啊!
这是什么情况?在场所有人登时愣成一条条咸鱼干,猝不及防的吃了一波份量超标的狗粮,直把他们吃成二狗子,就连申屠也是微微蹙起眉头,这俩人要耍什么鬼把戏?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不知该站在哪边的凰影公主像个和事佬一样和着稀泥道:“早朝时间都过了大半了,众卿都别愣着上谏啊!越多越好,想法多多益善嘛!”
“哈,对啊!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啊!”见公主带头打破沉寂,楚君白也迅速响应气氛。
“说到诅咒作假,歹人行巫邪之事。”凤仪忽然接了这话茬,语气沉稳,好像笃定诅咒乃无稽之谈,确有其人行不轨之事。
凤仪难得发声,到是令问奈何略感惊讶,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要站灵主这边,卷入这堆破事了,问奈何皱了皱眉,这到不是他所希望的。
“好了。”灵皇兴趣缺缺的揉揉眉心,这堆人真是闲的蛋疼,废话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还争得面红耳赤,一个个跟架秧子打架似的,尤其这个灵主,与守灵使一唱一和的真当议事大殿是戏台子吗?简直不像话,“一个说了一个再说,别这么闹哄哄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