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砂色大殿内的四人仿佛开起了小会,除了体态略显僵硬的问奈何,其余三人个个表情严肃,就连正经不过三秒的楚君白也微微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倾听玉书简上关于申屠的个人事迹。
“申屠那根拐棍里的人头越来越多,你们灵皇就没怀疑过什么吗?”楚君白忽然打破寂静,凤仪有些愣住,她对这初来乍到的守灵使的说话方式一时有些回不过味来。
很明显申屠放出的珠子并不是权杖的一部分,可能最初是一颗两颗并不显眼,但随着它越来越多,数量又很巧合的与每个死去的灵主对得上,灵皇再怎么后知后觉看也该看出端倪了吧!
献祭方式简单到只要一个七色光彩阵就能完成,其他那些花花绿绿都是唬人玩的,法阵就是由申屠权杖里那些珠子祭出的,这种方式祭出的阵叫器法阵。
楚君白到是略微懂点法阵的套路,法阵又分器法阵与术法阵。
前者由器物祭出能量一般进阶慢或者就不能进阶,除非那器物足够厉害,比如像东皇钟或者女娲石那样品阶的灵器。当然,器物属性不同祭出的法阵能量自然有异,有时也不一定要多厉害的器物才能祭出强大的法阵,比如第二次巫妖大战中,巫族以万剑为器物,祭出的诛仙剑阵威力就极端非同凡响,是有史以来六界出现过最强大的器法阵。
后者由术法祭出,能量强弱在于施术者的术法高低,威力强大变幻万千诡异之至,即便低阶施术者祭出的法阵也远比中阶器物祭出的法阵强上几分,周天星斗大阵就属术法阵,此阵堪称六界空前之术法阵,曾击败与之并驾齐驱的器法诛仙剑阵。
但不论器法阵还是术法阵都不可能脱离施术者自行祭阵,都重在一个“术”上。
巫族人尚术,巫族几乎全民皆术士,巫族人对“术”的领悟是其他族群所不能及的,但后来巫族被灭,其玄奥莫测的术法也从各个渠道流传到其他族群,包括人界。
九黎族属仙族,但其本身就有巫族血统,当然更多的还属仙族,后来奉女娲娘娘之命跟随爻婴与轩辕、神农一起来到人界带领人族,之后三族就都变成了人族,术法传至人界时,九黎族瞬间就拉开了与普通人类的距离,他们强悍无比神秘莫测,因为他们同样对“术”有着超强的领悟能力。
而申屠就是其中之一,他修的是器法阵,但却比术法阵还要诡异还要强大,因为他是靠着众多死去的灵主凝聚而出的灵怨催动法器。
所以懂法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申屠祭法阵的权杖剑走偏锋歪门邪道,其中的珠子与权杖不是一体却能发挥出比一体更加强大的能量波动,那是灵怨层层叠加而来的效果,珠子每增加一颗灵怨就强上几分。
申屠借献祭之名炼化历任灵主血肉和精气,他权杖里那些流光溢彩的珠子每一颗代表一个死去的灵主,每个灵主都能凝聚出强大的灵怨,当灵怨强大到一定地步时,可能权杖根本承受不了,因为权杖与珠子不是一体的根本吸收不了灵怨这种诡异力量。
当然,这种灵怨的能量也不能增强修为,因为申屠是器术士,器术士想要变强只有不断修炼器物,只有器物强大了他才能强大,而不是剑走偏锋的收集一些诡异力量让器物无法吸收甚至撑爆器物。
所以,他要这么多灵怨到底用来干什么用?
楚君白顿了顿估摸着凤仪听不懂她这粗糙言语,于是换了一种说法:“灵皇难道看不出申屠手中权杖的诡异变化吗?这么多年来他难道就没有怀疑过申屠甚至是他的来历……灵皇可是知晓的?”
“不曾。”凤仪答的干脆,“申屠不愿说的事灵皇从来不过问更不会暗中调查,灵皇对申屠有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我去,这是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节奏啊!”楚君白大惊小怪,旋即不着边际毫无重点道,“得主如此,黎王何求啊!他可真幸福。”
凤仪:“……”守灵使大人,您能稍微走点心吗?咱们这是在讨论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看着一脸陶醉的楚君白,就如今来看自己也算是她的“主人”了,听闻这话江九歌莫名有点丢人现眼的感觉,于是不动声色的掰过她肩膀你的后背同样可以交给我,我也可以完全信任于你,无需理由,只因那个人是你。”
楚君白顿时喜形于色,立刻蹬鼻子上脸的往她身上蹭了蹭,真是好一波猝不及防的表白:“夫人,为夫也是这么想的。”
凤仪:“……”看来不止守灵使,灵主大人也不是什么靠谱的货儿。
又是一声“夫人”,江九歌登时有些不爽,真想上去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就地正法了,让她好好冷静冷静,想想究竟是该叫夫人呢还是夫君。
再一再二不再三,鸡儿三番五次的戏谑她为夫人,真是过分,做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早就不把自己当女人看的江九歌觉得“夫人”这称呼实在羞耻,完全可以严重到羞愤欲死的地步。
江九歌觉得是时候该振夫纲了,于是仗着自己远超一米七的身高倪了一眼矮她一小点大概也就一米六八的楚君白,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凉凉道:“再叫夫人,小心本少爷对你不客气。”
“哟,要怎样不客气?说来听听。”楚君白顺势用下巴蹭她手指,在挑逗与放肆的夹缝中跃跃欲试。
江九歌勾唇一笑,就知道她有这种愈挫愈勇见杆子就爬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德性,凑到她耳边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