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叶乔是柴桑乔氏的神木。
奇哉怪也。
凌霄哪来的这么多神木的叶子?
“这么多桐叶乔的叶子,你哪弄的?”安世卿捏着叶子,手指捻动,眉头一跳,“咦”了一声。
这叶子有点奇怪。
她从布袋中抓了一把叶子,发现每一片叶子都很奇怪。
叶子的叶络中,似乎充斥着灵力。
见她发现了这些叶子的奇特之处,凌霄方才开口:“郡主今年会入清台听学,外公收到消息后,便命我即刻赶往帝都。我到的时候,郡主已经出发了。我追寻郡主的踪迹,去了柴桑。这些桐叶乔的叶子,便是我从帝都去往柴桑的路上捡到的。那条路上,还有很多很多桐叶乔的叶子,铺在寻常的树叶之下,就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这么说,有人故意将我引去柴桑。”安世卿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一副很欣慰的模样,“我就说嘛,我的方向感再差,也不会那么离谱。”
从帝都到清台,从帝都到柴桑,方向完全就是相反的。
安世卿的方向感再怎么不好,也不会错得那么离谱。
凌霄隐隐担忧:“郡主可知谁会这么做?郡主到了柴桑,碰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郡主从柴桑来清台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幽尸?”
“你怎么也跟清台的那个小辈一样问东问西的。”安世卿将叶子一片不落得放回到布袋中,“你就放心吧,将我引去柴桑的,对我并无恶意。”
“可是柴桑乔氏的乔宗主?”凌霄大胆猜测。
将灵力灌入到叶子的每一条粗细不一的脉络之中,这么细致的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
凌霄都没自信能做到。
安世卿忽问:“乔宗主的第六个儿子乔栋,人称六爷。你可知六爷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御剑的时候,从剑上跌下来,摔死的。”
凌霄所言,众所周知。
“六爷在跌落前,中了毒。”
安世卿说的这个,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凌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这么说,六爷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安世卿道,“六爷的儿子小六爷,就是日后会成为咱们同窗的乔松,是乔宗主的心头肉。六爷死后,乔宗主便将他收养在身边,以防那小子也遭毒手。小六爷收了清台的通玄帖。乔宗主知道他此去清台的路上必定杀机四伏。这一路,若有我相伴,小六爷说不定会因祸得福。”
凌霄看着布袋中的桐叶乔,心中疑团越来越大,“乔宗主未雨绸缪,必定在很多人之前就知道了郡主会收到清台的通玄帖…”
“no,no,no。”安世卿摇着手指打断他,“这跟我会不会去清台听学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要想办法将我引到柴桑,不管我有没有收到通玄帖,我都会护送他那宝贝孙子去柴桑。”
凌霄不解:“郡主,为何?”
安世卿道:“我答应过他了,为他所用。”
凌霄更不解了,“既然乔松是乔宗主的心头肉,那乔宗主为何不亲自将他的宝贝孙子送到清台来?为何非要利用郡主?”
“哎,柴桑乔氏宗门内找了一颗巨大的毒瘤,乔宗主的几个儿子为争宗主之位窝里斗。其他别有用心的宗门教派,必定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现在的柴桑乔氏,内忧外患。乔宗主只要一走开,那柴桑就要变天了!”安世卿说话的口吻中透着惋惜,“几个月前,小六爷强行破境,却险些害的自己丢掉性命。乔宗主带着他去帝都求医,临走之际将宗门事务托付给了自己的心腹。他回去之后,他那心腹便死在了纠纷之中。柴桑若没有他这个老宗主亲自坐镇,死的人会更多。”
“郡主为何甘心被乔宗主利用?”
“主要是因为无聊。”
自己找不到事做,就让别人给自己找点事做。
安世卿甘心被乔宗主利用,当然也有其他原因。
涉及乔松的,涉及宗门的,涉及朝政的。
都在其中。
凌霄就不明白了:“郡主为何不做个局外人?”
安世卿笑了一下,话中透着苍凉:“如涉及到宗门之争,那我们每个人都是局中人。”
凌霄想了想,“…也是。”
接着,他拿出第二样东西。
那是一个木质的小方盒。
凌霄将小方盒推到安世卿面前。
“郡主,无论如何,我都想把这个给你。”
他的神情十分庄重且认真。
“什么呀?”安世卿掀开那方盒,往里面看了一下,神色陡然大变的瞬间,迅速将方盒的盒盖扣上。她冷声质问:“这东西,你哪来的!?”
凌霄面色不改道:“前一阵子,陇陵钟氏的一伙人潜入我寒湘凌氏,企图盗取我的佩剑霜寒。外公将他们一并捉拿,押到陇陵钟氏的钟宗主面前对质。那钟宗主是个狠人,为了给我赔罪,便将那伙匪徒的金丹一个个剖出来送于我把玩。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金丹的模样…”
想到那伙匪徒被剖了金丹后,变成废人,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的样子,凌霄的脸色终究还是变了变。
他给安世卿的这个方盒里,装的便是其中一枚金丹。
凌霄又道:“我知郡主无法结丹,如果将别人的金丹,移植到体内,郡主的修为应该…”
“凌霄。”安世卿打断他,幽幽说道,“你很聪明。拥有姻灵族血脉的人,都很聪明。我身上的问题,虽然是无药可治,但也不是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