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会儿了,他还端着自己的少爷脾气呢,显然是还没有清楚眼下到底什么状况。
乔松看小金一眼。
小金心领神会,急匆匆的向钟钊铭禀明现状:“钟少爷,你和我家孙少爷都被人用迷香给迷倒了!现在船上,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见了!马上就要到暗礁带了,现在船没人驾船,我们根本过不去!”
这意思是…船马上就要撞到暗礁上去了?
“竟有这事?”钟钊铭对自己被下迷香一事浑然不觉,对小金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你们家的舵手呢?”
小金着实为这位钟家少爷的智商捉急,“我不是说了嘛,现在船上除了我们,别人都不见了!哦,那姑娘应该还在的!”
“我就知道!”钟钊铭骂骂咧咧起来,“那叫花子一身晦气,跟她在一块儿准没好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赶紧想办法下船啊!”
“下船?”钟钊铭天真道,“下船干嘛。你们家的天禄木甲龙骨帆不是会飞吗。”
小金都要翻白眼了。
没有危机感也就算了,连一点儿常识都没有,钟氏的这位少爷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东子附在钟钊铭耳边,小声提醒自家少爷:“少爷,柴桑乔氏的天禄木甲龙骨帆,好像只有灵玄境以上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钟钊铭看一眼乔松,翻眼鄙夷道:“废物!”
小金替孙少爷表示不服:“你行你上啊!”
钟钊铭才不愿到驾驶台上去献丑呢。他的修为也就比柴桑乔氏那废物高了那么一丢丢。就算他修为够了,没有修过柴桑乔氏的秘法慈舟普渡,一样是驾驭不了天禄木甲龙骨帆的。
钟钊铭两手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状。
他撇嘴道:“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反正我会御剑,跟你们这些废物不一样!”
御剑,他还没学稳当。但他还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让自己安然的从船上落到岸上。
“少爷,那我怎么办?”听钟钊铭也将他也排除在外,东子慌了。
钟钊铭满不在乎,还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别拿这种事来烦小爷,你自己想办法去!”
他居然不管自己仆从的死活了!
见到这样的情形,跟东子一样同为下人的小金顿时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轰——
正在告诉行驶的船,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
驾驶台上的四人东倒西歪。
一声巨响过后,船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中失去了前行的动力。
撞船了!
但好在船是停下了。
四人好不容易站稳住脚,却听到船身的哪个部位吱吱嗡嗡的叫唤起来。
这声音听着着实诡异!
乔松的心起伏不定,在大起大落间,又狠狠地往深渊里沉了沉。
“不好!”乔松大惊,“船要沉了!”
经过了刚才船撞在硬物上的那一下剧震,钟钊铭就吓蔫了,尚在惊魂中又听乔松说船要沉了,当即就要落荒而逃,匆忙间还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接着,驾驶台的其他三人就看他祭出佩剑,跳踩上去,摇摇晃晃的御剑飞走了。
这已经相当明显了——
在这危急存亡之际,陇陵钟氏的这位少爷是不打算管自己的仆从了。
可东子不想把命交代在这里!
他还不想死啊!
东子只能把希望放在乔松身上。
他手脚并用的爬过去,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乔松的衣衫,哭丧着脸哀求:“乔氏的孙少爷!小六爷!您可不要丢下我不管啊!我不会水,我不会水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小金特别想一脚将他从自家孙少爷身边踹开。
区区一个卑劣的下人,仗着自己沾点儿陇陵钟氏的光,平日里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才知道伏低做小、放下身段求人了!
这种人给的气,也就他们家善良的孙少爷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