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不是我买的…”乔松冤枉。
乔椿却不听,呵斥一声比一声重:“胡闹!钊铭来柴桑做客,你怎能如此怠慢他!这次去清台听学,你俩还是结伴而行,你怎能将他一人丢下!”
乔松陪安世卿逛街,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钟钊铭会先他们登船,还真跑到乔宗主那儿告他的状去了。
钟钊铭此时就在船上望着乔松被训斥的这一幕,神采飞扬,眉间压不住的一股高兴劲儿和优越感,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乔松自责又懊恼。
他能想象的到爷爷为了他在那个陇陵钟氏的小辈面前赔了多少不是。
陇陵钟氏…
乔松眼中一直在压抑的什么似乎在蠢蠢欲动。
他抠着食盒的手越发用力,直到被爷爷按着脑袋,手指上的力道蓦地一松。
食盒上却留下了五指印记。
“赶紧去给钊铭赔不是!”
“我赔我赔,您别老按我的头了。东西都要掉了。”乔松回身看向安世卿,“爷爷,我还有一位朋友…也是与我们一起去清台的。”
“朋友?”乔椿知他的朋友甚少,不禁对安世卿有点好奇。
“今天才认识的。”乔松说,“我拿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
“哦哦,有钱人啊。”乔椿方才打量了一眼安世卿,除了觉得对方把自己包的有点严实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乔松小声告诉他:“今日钟兄还从她手上拿走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金珠子呢。”
“竟有这事!”
见乔椿讶异,乔松就知道钟钊铭没有将客栈发生的事全告诉爷爷。
“姑娘,这是我爷爷。我爷爷来为我们送行的!”
听乔松喊了两声,安世卿便过去了。
待她走近,乔椿的目光在安世卿佩剑上聚焦,立时陡然一紧。
“天宸珠!?洛汐灵剑!?你是!?”
乔椿大惊。
他抱手施礼,“郡…”
安世卿将佩剑一抬,抵在乔椿的手臂下方,将他这一礼阻了下来。
施礼受阻,乔椿抬头,却见安世卿反过来向他抱了一揖。
“乔宗主,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乔松看看安世卿,又看向乔椿,“爷爷,你们认识?”
乔椿紧张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郡主显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可他方才险些暴露了郡主的身份…
罪该万死,真是罪该万死!
乔松忽然想起来,“哦对了,爷爷带我去帝都求医,那时姑娘见过我,自然也是见过我爷爷的。”
乔椿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安世卿与乔松二人。
“你…你…你都知道了?”
乔松点头,十分乖觉,“姑娘告诉我了。爷爷,你们先说话,我去给钟兄赔个不是。”
“去吧去吧。”乔椿转而又对那些仆从下令,“你们送小六爷上船。”
仆从们分担了乔松身上的负重,登船而去,留安世卿与乔宗主二人在岸上。
人都走了,乔宗主这才没了顾忌,对安世卿毕恭毕敬。
“郡主,怎会在柴桑。”
“碰巧罢了,你别多想。”安世卿看着乔松在甲板上给陇陵的钟钊铭万般赔不是,而后者一脸倨傲还沾沾自喜。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比这江风还清冽,而一旁的乔宗主却愁眉紧锁。“你放心吧,我只说我在帝都见过你那宝贝孙子,其他什么都没说。”
听了这话,乔宗主非但没有松气,反而更加忧心,“郡主,老朽担心的不是这个…”
安世卿笑着得意味深长道:“只要你那宝贝孙子安然无恙,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乔宗主暗暗松了口气。
“郡主此次去清台听学,老朽听说了…”他顿了顿,复又慎重的继续,“郡主,万事小心。”
“乔宗主,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