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一片荒芜,没有村落,没有良田,真的居住起来并不合适。
黄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拉着爷爷的衣袖:“爷爷,你来。”说着往东湖方向走去。
走出一百多米,东湖就在眼前,一片非常宽阔的水域,波光粼粼,湖面上飞翔着白色的水鸟。
“爷爷,你觉得这里能做码头吗?”黄豆问。
“嗯,这里水面开阔,岸边没有浅滩,船可以直接到岸,当然可以做码头。”说完黄老汉一愣,看向黄豆:“你是说……你是说……”
黄豆看爷爷说话都结巴了,连忙接着说:“我这几天跑了南山码头,码头船多的时候都需要排队。那天我听一个船商说,东央郡那边有一个叫益丰码头的整个被洪水毁了,想再建起来没有个十几二十几年都难,而且开山凿壁太难,代价太大了。”
“益丰码头毁了我知道,要想再建起来要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想在这里建码头要比益丰那边更难。”黄老汉看着面前的区域有些发愣。
这一片经过这次洪水过后,明显山体有过变化,简直是一个天然的码头,根本不需要人力去开凿。
“豆豆,爷爷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智是好还是坏,你还是个孩子。”说到这里黄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要知道,这里建码头,虽然从地理位置来说相对要容易。但是它最难得不是建码头,而是会不会有船来,有船来会不会有人来破坏。要知道,这里建起码头损害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利益了!”
人贱如蝼蚁,没有一定的地位和实力,谁敢在这里建码头?
除非他不怕死。
黄豆怔怔地看着爷爷,她还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了。
黄老汉沿着河岸边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测量,在心中飞快地计算着。
他跟着以前的东家黄大富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码头,这样天然几乎不需要人工开凿的码头是很难得的。
南山镇码头已经容纳不了那么多船只了,这里分流,势必会带动一方经济,但是牵扯也深。
并不单单是南山镇码头那些人会容不下,就是襄阳府,甚至东央郡都会有人不能容忍。
可是这样一片地方,要是放弃太不甘心了,迟早会有人发现它,并且占为己有,那么到时候,自己别说想买地,就是子孙后代想来这里安家也轮不到的!
“走。”黄老汉拍拍黄豆的头:“我们明天去把珍珠卖了,先把这片地买了。”说着黄老汉转身向来路走去。
“爷爷,你不是说不能建码头吗,那怎么还要买地?”
“我们不能建,不代表别人不能建,地买了,等能建的人来建,分一杯羹总没问题的。”说到这里黄老汉哈哈大笑。
只要这片土地握在我手里,我黄家就可以等,十年不想就等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等三十年。
我等不到还有儿子,儿子等不到还有孙子,总会有人眼明心亮看出这里的不同,到时候就算码头没我们家什么事,那码头旁边的土地呢,那可是我黄家的。
黄老汉越想越觉得浑身火热,他并不是安于一方的小农夫,他也有过大志向向往过更美好的生活。
不管怎么样,家已经毁了,总要安家建房,在哪里建房不是建,这里和别处也没什么不同。
要说不同,就是给后世子孙一个可能,一个让他们一夜暴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