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枢不说,蓝洛也没有问,只是神色有些担忧地看着连枢,“连枢,临烟出事了!”
闻言,连枢蹙了一下魅然的眸子,“她怎么了?”她是知道的,蓝洛替自己和凤临烟二人下了同心蛊。
蓝洛拧着眉梢,“我身上是子蛊,只能感觉到临烟现在状况不太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不过,刚才寻绯墨说过了,临烟是在涪陵失踪消失不见。”
闻言,连枢再次抿了一下嘴角,心中已经知道了寻绯墨这次前来连王府的目的。
同心蛊的子蛊在蓝洛身上,他应该是为了蓝洛而来。
“你利用同心蛊先追踪一下凤临烟的下落,我会派人去涪陵查看的。”说到这里,抿着嘴角顿了一下,“寻绯墨来这里定然也是为了凤临烟的事情,到时候你若是有了她的下落,也告诉寻绯墨。”
“嗯。”蓝洛点头,然后看了连枢一眼,话语有些深沉地说了一句,“刚才……寻绯墨离开时候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有些苍白,你要不要过去……”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话,连枢抬眸一个微凉的眸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蓝洛瞬间噤声,不过噤了半晌之后,还是没有忍住,看着连枢的脸色小心且低声地开口,“我听说寻绯墨不久之前受了伤,而且临烟失踪一事说不定就是有人针对北越,寻绯墨是北越摄政王,指不定暗中的人更想对付的人就是他。”
连枢抿了一下嘴角,邪魅妖然的眸光微微滞了一下,没有说话。
“寻绯墨的伤势肯定没好全,夜辰他们又都不在他身边,现在这样出去,”再次偷偷地看了一眼连枢冷沉的面色,近乎于嘀咕地说了出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连枢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几分,眼眸微敛,掩住了眸眼之中的复杂神色。
刚才,她推开阿绯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伤口。
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连枢?!爷爷?!连枢爷爷?”蓝洛见面前的人有些失神,一连喊了几声,连称呼都变了几个。
连枢抬眸看了一眼蓝洛,清冷着声音开口,“出岫和流风都在竹轩,凤临烟的事情你告诉出岫让他出手就行。”
“那你呢?”蓝洛看着连枢。
连枢没有说话,眸眼淡淡地看了蓝洛一眼,直接施展轻功离开。
妖红色的颀长身影,如一道迅疾的影,瞬间消失在竹林的深处。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连枢,蓝洛轻叹了一口气。
爷爷或许不爱寻绯墨,但是,便是这份在意,都足以让喜欢爷爷的人羡慕不已。
至今为止,除了连王妃,他还没有发现有谁在爷爷心中所占的分量胜过寻绯墨。
手腕之处传来了一阵微微的疼痛,是子蛊与母蛊之间的感应。
蓝洛面色瞬间一变,拔腿朝着竹轩走去,边走边喊,“出岫出岫……”
此时,另一处。
午时的林间,树荫遮蔽,阳光不入,带着尚未消失的晨露,偶尔有阳光透过密集相错的树叶,水珠泛着各色的彩光,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之感。
杏花成行的小道上,两个人骑着马,飞奔而行,扬起了一阵飞尘。
前面的人,着了一袭潋滟的紫衣,眉目俊朗,绝美无俦,斜飞入鬓的眉带了说不出来的恣意fēng_liú,耳侧是呼呼而过的风,掀起了他泼墨的长发。
身后之人穿了一身黑衣,面容冷漠。
忽然,紫衣男子一拉骏马缰绳,马匹轻踏了几下,缓缓地停了下来。
后面的人也随之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紫衣男子,“公子,怎么了?”
容晞看向了左手边树林,越过一排杏花树,可以看见,在绿树丛中掩映的地方,有一道浅黄色的衣角,意味不明地弯着唇角笑了笑,“禾丘,去看看。”
禾丘停了下来顺着容晞的眸光过去才看见了那一片衣角,有些佩服自家公子的眼力,翻身下马,越过杏树朝着那道浅黄色的衣角而去。
伸手拔开一簇一簇的树木,当看见那道浅黄色衣角的那瞬间,禾丘瞬间转头看向了容晞,“公子,这里有位女子!”
“哦!”容晞挑了一下眉梢,话语都幽幽地拖长了几分,然后一个漂亮的动作翻身下马,对着禾丘道:“那她死了没有?”
禾丘伸手在鼻翼下面探了一下,转头对着容晞道:“公子,还活着。”
容晞点点头,并没有走过来,双手环胸被靠着身后的骏马,悠悠地道出了一句,“将她拖过来。”
拖?!
禾丘:“……”
有些无语。
不过,虽然有些无语,还是将那位黄衣女子从树丛里面拖了出来。
女子衣服破破烂烂的,是那种被树枝刮过的痕迹,就连面上都有几处划伤,长得算是好看的,但是却并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文静,而是眉目之间都带着锋锐冷傲,尤其是一双眉,有些浓密,将整个人都衬得凌厉了几分。
即使是在重伤昏迷,都丝毫不损她的冷傲。
容晞的眸光在女子眉眼之间落了片刻,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昏迷的女子。
女子衣衫破旧褴褛,不难看出衣料并不算很好,但是,眉宇之间自带英气和贵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贵之气。
虽然,不清楚这名女子是谁,但是,至少,身份并不简单,非富即贵。
容晞挑了一下眉眼,望向不远处高耸的悬崖,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