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连枢修长白皙的手瞬间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寻绯墨。
寻绯墨躺在床上,唇形弧度极为漂亮的唇微微扬了扬,不过依旧是阖着眼睛,并未睁开,精致无暇的面容仍旧是那种透明的苍白。
甚至,还有一抹隐约的红。
“你怎么知道是我?”连枢看着对方闭着的眼睛,习惯性地挑了一下眉梢。
闻言,寻绯墨唇边的笑意弧度更深了一些,清灼绝艳,透着几分清浅的莞尔之色,薄唇一启,缓缓掷出了五个字,“寒冽的莲香。”
那是独属于连枢的味道。
熟悉,而又令人安心。
连枢本就微挑的眉再次挑了挑,就连细长邪魅的丹凤眼都稍稍上扬了几分,不过还没有待连枢说话,寻绯墨便又添了一句,“而且,在天穹的这些年,每次我受伤了睁开眼睛看见的人都是你。”
他若是受伤了,除非连枢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她从来不会在他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离开。
连枢淡淡一笑,看向了寻绯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眸光在看见寻绯墨胸口伤处的地方,邪魅的眸光还是微不可见地深了些许。
看着连枢丝毫不加掩饰的担忧之色,寻绯墨微微一侧头,在连枢看不到的地方,唇角上扬了几分,薄唇一掀便掷出了一个字,“疼。”
不过,说出口的声音却依旧是那种温温的软,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清灼冽然。
连枢深了一下眼眸,连带着蹙了蹙眉眼,“要不我去让栖迟过来帮你再看看?”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而且,栖迟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叫他来也无济于事。”寻绯墨瞬间改口,弥散在空中的话语依旧是虚虚弱弱的,似是没有多少力气。
听着寻绯墨的话,连枢便也没有坚持,“那我帮你倒杯茶吧!”
言罢,便要起身离开。
不过,大概是因为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坐的太久了,连枢刚站起来的一瞬间,双腿便传来一阵一阵的麻木,让她一个不稳直接往床上跌倒去。
似乎就要砸落在寻绯墨的身上。
幸亏连枢眼疾手快,在即将扑在寻绯墨身上的时候,双手忽然用力地撑了一下。
然后,就这样撑在了寻绯墨的身上。
一条腿还正好跪在了寻绯墨身侧。
两人的姿势,有些说不出来的暧昧。
寻绯墨自然不会推开连枢,就这样神色安静地躺在床上,那双本就极为漂亮的眸子,此刻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辰流光一般,就这样没有一丝偏差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少年。
放在身侧的手,修长的指缓缓动了几下。
连枢愣神不过是一瞬间,但是,却因为双腿并着手指都有麻木的感觉传来,一下子无法做出反应,只能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子,轻蹙着眉头。
“你的手是不是被我枕地太久了?”看着连枢的动作,寻绯墨苍白的唇微微一启,问。
在说话的时候,左手已经搭在了连枢的腰身上,正准备将她抱着躺在身侧的时候,房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了。
一身淡青色锦衣的栖迟端着一碗汤药出现在了房间。
当他看见床上这一幕的时候,饶是贯来沉稳冷漠如他,也是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白皙的脸上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动作极快地将汤药放在了距离房门最近的一个案几上之后,眸光故意偏开不去看着两人地淡声开口,“公子,世子,你们继续,继续,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们的!”
说完之后,逃似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还非常贴心地替他们将房门给关好了。
看着拿着瓷**正准备进去的夜辰,栖迟一把拦住了他。
“你干嘛?”夜辰看着栖迟。
“先不要进去。”栖迟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寻绯墨竟然被连枢压在了身下!
啧,这件事情如果传回了北越,估计能惊呆所有人。
他们向来不近人情,性子孤绝冽然的摄政王竟然被连世子给压在了身下。
“怎么了?”看着栖迟的表情,夜辰眉间浮现了一缕狐疑之色,不过,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栖迟就不由分说地直接拽着他离开了这里。
“诶,我……我还没有将这个药给连世子呢!”说话的时候,夜辰还举起了手中的精致瓷**扬了扬。
“夜辰,公子和连世子,嗯!?懂了么?”栖迟冷漠的面容虽然挑了一下眉梢,甚至可以说是笑地有些暧昧,但是,却也多了一分说不出来的违和。
大概是因为他寻常时候神色太过冷漠了吧!
就在夜辰恍然大悟的时候,栖迟又添了一句,“你若是现在进去搅了公子的好事,下一个在清风楼女装挂牌的人可就是你了!”
夜辰神色之间有些庆幸。
这倒是实话,公子喜欢了连世子这么多年,以前在天穹的时候,就算是偶尔有一些颇为亲密的动作也只是拥抱而已,至多有一次他看见连世子喝醉了之后公子偷偷亲了连世子。
还只是脸颊。
到底,公子在离开天穹之前的这么多年,虽然他一直在连世子身边,但是倒也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未曾越雷池半分。
倒是回了上京之后,公子对连世子的态度,有些些许变化。
不过,如连世子那般精明的人,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公子对她的心思想法。
公子可是惦记了她这么多年!
他现在若是上前打扰,还真是……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