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枢淡蹙了一下眉梢,“我没喝酒。”
寻绯墨长臂一揽,拉着连枢坐在了他的面前,双手瞬间搭在了她的肩上,一双漂亮幽深到了极点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与她对视,“所以,连枢,你想如何?”
寻绯墨就是玉小七,玉小七也就是寻绯墨,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想如何?!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如何?”连枢看着寻绯墨,缓缓掷出了一句话。
寻绯墨没有说话,只是将连枢拥在了怀中,“我想如何?!”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本就如点漆的眸子此刻幽深到透不出一点光,就像是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浓墨。
“我想要你!”最后,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无论是神色,眼眸或者是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连枢的眸子瞬间瞪大了两分,斐澈的丹凤眼中,有几分不可置信。
但是,还未曾待到那分不可置信散去,也没有等到她想说什么,脖子上面传来的温热湿润的触感已经让她身子瞬间僵住。
寻绯墨倒是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蹭在了连枢的脖颈处,嗓音有些微哑,“连枢,我让你赔我一个未婚妻,其实,我想要你赔给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闻言,连枢皱眉抿唇,脑海中,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所以你说的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
这句话一出,连枢的眉又蹙了蹙。她那个时候还叫玉子祁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有些没皮没脸!
寻绯墨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可止地低低一笑,甚至连双肩都笑地抖了抖,“连世子所教,我获益匪浅!”
说话的时候,就连尾音,都带着压不住的笑。
连枢白皙无暇的面容微微一黑,冷着脸凉声道:“你怎么不说你终生受教呢?!”
寻绯墨唇角一勾,话语有些狎昵的清魅,“这就要连世子配合了。”
连枢眸色凉凉地看着寻绯墨,有些危险地眯缝了一下眼睛,但是,还来不及说话,下一刻,直接也倒在了寻绯墨的肩上。
寻绯墨:“……”
沉默无语了片刻之后,一双眸子才渐渐沉了下来,眼中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有些复杂。
最后伸手搂着连枢,在她的耳边轻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开口,“所幸,你现在喝醉了!”
其实,如果不是连枢喝醉了,刚才他未必不会找理由搪塞过去。
但是当他想到明天连枢醒来之后对于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时,他又觉得,没有必要。
而且,他希望连枢知道寻绯墨和玉子祁是同一个人,即使,只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
将连枢抱到了床上,并替她盖好了被子。
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书案前,拿了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一宿未眠。
待到天色将近透亮的时候,寻绯墨一只手支着额头,缓缓闭上眸眼。
微薄的晨曦从雕花小轩窗透入。
连枢缓缓睁开了双眸,丹凤眼中有着醒来之后的那一瞬茫然。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揉着眉角,她是怎么回来的?!月拂送她回来?!
阖了一下眸子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她吃了那块糕饼之后……
就没有然后了!
醒过来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微蹙了一下眉头,这种情况从来都只会在她喝了酒的情况下出现。
难道昨天晚上她沾酒了?!
连枢不傻,瞬间就想到了那碟糕点。
然后,已经敛去所有清澈神色的下场丹凤眼稍稍眯缝了一下,里面一片邪魅之色幽幽流转,眼眸之中,眸色略深。
赤着脚走下了床,眸子有些不经意地一偏,便看见了坐在书案前的绯色身影。
连枢瞬间愣住了。
虽然此刻她有很多疑问,不过还是没有开口,去屏风上面取披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寻绯墨的披风都挂在上面,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
昨晚是阿绯送她回来的?!
取了一件绯红色的披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寻绯墨的身边,动作轻柔小心地替他搭在了肩上。
双手撑在书案前交叠在一起支着下颚看了寻绯墨半晌,然后穿过与内室相连的一道窄门,去沐浴换衣。
约莫小半个时辰,连枢已经走了出来。
已经换了一件衣衫,不过,依旧是那种妖治的红。
一袭红衣,魅色绝世。
应该是在出来之前就用长巾随意地擦拭了一些头发,虽然仍旧有些潮湿,但却没有那种发尾淌水的景况出现。
看了一眼还在浅眠的寻绯墨,连枢蹙了一下眉头,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将对方弄到床上去休息的时候,寻绯墨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着自己身上搭着的披风,眸中有一缕暖意缓缓流过。
一抬头,便对上了连枢那双妖魅狭长的丹凤眼。
低垂了一下眸子,眼中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复杂。
果然还是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啊!
看着寻绯墨似乎还有几分疲惫的样子,连枢缓缓道:“阿绯,你要不要先去床上休息?”
寻绯墨沉默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然后在连枢的目光中,直接走向了她的那张床,大概是有些太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