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里没有问题了?!太有问题了好不好!
怀砚看着玉子祁,神色有些奇怪莫测。
他发现,自从连世子从天穹回来之后,自家公子就越来越奇怪了。
净做些不像自己风格的事情!
“嗯。”玉子祁淡淡地掷出一个字。
沉默犹豫了半晌,怀砚还是将自己心中最想问最好奇的问了出口,“公子,你……为什么对连世子这么好?”说完之后,一脸殷切地看着对方。
明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仇敌兼情敌,怎么也不该是这种相处方式啊!
“对喜欢的人好一点,不是很应该的事情么?”玉子祁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怀砚,话语幽幽地道。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玉子祁漂亮的凤眸中,闪过一道细碎的流光,灿若星辰,就连削薄的唇,都微微一扬,勾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闻言,怀砚一个没站稳,脚下踉跄了几步,幸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案几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地,贯来冷漠的俊脸,此刻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犀利的星眸瞪地极大,张了张嘴,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玉子祁。
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听错了吧?!
肯定是听错了!
就算没听错,也肯定是理解错了公子的意思。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怀砚自顾自地说道:“公子,你是不是知道连世子喜欢男子,所以才想着对他好一点,让他倾心于你,然后再抛弃他?”
怀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太对了。
但是,说完之后,房间里面,一片静谧,没有一点儿动静。
怀砚这才看向玉子祁,正好对上玉子祁那种薄薄凉凉冷冷淡淡甚至还有几分说不上情绪的眸光。
怀砚甚至觉得,这目光,有点儿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让他有些不自在。
正想说话为自己辩驳一下,令人惊艳的声线再次在耳边响起,恍如玉碎,“下次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就每卷抄百遍!”
怀砚做事成熟稳重,平日里看上去挺冷漠的一个人,但是却喜欢看那些各种风花雪月的民间话本子。
怀砚:“……”
但是此刻他的重点却并不在誊抄百遍话本子之上,而是,公子这句话是不是间接说明了他喜欢连世子?
而且还是出自真心?!
怀砚的心情,相当地难以言说。自家公子不仅喜欢男人,还喜欢自己的死对头。
这让他忽然想起了那天连枢的话,难道公子对连世子真的是因恨生爱?!
不过,这样的恩怨情仇,还真是他无法理解的。也没见那个话本子里是这样写的啊!
“公子,连世子是男子。”沉默半晌,怀砚冒着可能要将那些话本子誊抄一千遍的风险冒死进谏,贯来冷漠的脸连神色复杂四个字都无法形容。
“然后呢?”玉子祁抬了抬眸,面色如常,语气清淡,一派月白风清。
“连世子以后会继承连王府,不可能会和男子在一起。”怀砚一本正经地看着玉子祁,认真地说道。别说公子要娶连世子,就算公子打算嫁,都不太可能。
莫说连王妃,陛下首先就不会同意。
更何况,连世子还有个未婚妻呢,这未婚妻还是公子的前未婚妻。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玉子祁唇线微微一扬,勾勒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就连漂亮的凤目中,都多了些许意味不明的幽深清芒。
怀砚还想再说些什么,玉子祁不经意侧了侧眸眼微凉地看了他一眼,怀砚到了唇边的话语倏然一改,“公子,夜深了,属下这就将沉息送去连王府。”
取了沉息,在离开之前,怀砚还看了一眼清黄色的灯晕之下,那道清癯颀长的身影,俊朗冷漠的脸上,一时间有些变幻莫测。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家公子这么个谪仙一样的人,竟然喜欢连世子!
连王府。
竹轩。
连枢依旧是刚才的妖红色锦衣,艳绝倾城,衣袖领口处,都用银墨色的丝线绣着小朵的罂粟花,此刻,她正坐在雕花木窗的窗沿上,背靠着窗柩一侧,一腿伸直抵着窗柩另一侧,另一条腿放在窗户外面随意地摆动着,绣着罂粟花纹的衣摆,也在空中来回晃动,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窗外,是幽幽燃着的明亮烛火。
窗外,是月华微薄的苍茫夜色。
连枢神色慵懒地靠坐在窗户上,光辉撒落在她的身上,一半清光,一半幽暗,这两种极端鲜明的视觉之感错落在一个人的身上,明明暗暗之间,使得那道妖红色的身影看上去更加晦暗难明。
似乎,在那道清光的衬托下,看上去比全然处于阴暗的地方更加隐晦幽暗。
就连精致无暇的容颜,在淡薄的光晕之下,都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诡异,似妖若魔,正邪难测。
怀砚再次潜入竹轩,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但是他并没有上前,而是在原地愣了许久。
眸眼之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艳。
除却惊艳,便是几分难掩的震撼。
此刻的连枢,浑身充斥着孤绝迷离,就像是那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飘忽落寞,让他有些不忍上去打扰。
“玉子祁让你来做什么?”连枢微微偏头,手肘放在膝盖上,修长白皙的指撑着额头,嗓音妖娆之间有些漫不经心。
闻言,怀砚骤然回神,从一丛翠竹之后走了出来,对于连枢发现了他的事情,并没有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