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见过面,打过招呼,安秉坤等人就被晾在一边,安保宁父子只和连承连顺兄弟以及曹方等人说话,云氏等人也只跟王氏和茉儿说话。
曹方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蓉儿平日在信中说叔公叔婆对他们都极好,待如上宾,然后蕙儿就跟他炫耀,说什么以后让叔公和几位堂叔伯多帮衬帮衬,说不定还能谋个县令当当。
他只笑笑,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叔公在太常寺,只是个六品官员,六品官在金陵真不算什么,若是叔公在吏部或许还真能帮得上忙。
现在看来,叔公他们肯本不待见他们,倒是对三房四房客气的很。想想也是,德昌嗜赌成性,,自己的岳父华而不实,岳母嘴又碎,老太太脾气大,金陵安家的人能待见才怪。
安连文几次想插嘴都插不上,急的给曹方使眼色,让曹方递个话茬。
曹方尴尬地避开岳父的目光,何必自讨没趣呢?
安连文这边碰壁,吕氏也积极地在女眷中刷存在感。
“四弟妹,二姑有没有来东桑村?”
王氏回一句来了,云氏这边又说:“你这次来了就别走了,茉儿这么能干,德仁德信又有出息,芳儿招娣又那么乖巧,你可以安心享福了。”
王氏笑了笑:“我在东桑村住惯了,再说我们都是苦出身,做惯了,要是让我闲下来,我还不自在。”
“慢慢就习惯了。”云氏道。
“就是就是,你来了,我也好有个伴儿。”吕氏赶紧插话。
云氏心底冷笑:还想要个伴儿,想一直赖在这不走吗?
王氏不好意思道:“朝廷赐了三百亩地,总得有人打理。”
吕氏惊愕:“三百亩?”
王氏点点头。
吕氏的心情复杂难言,安茉儿被封为乡君,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虚名,等自己的蓉儿嫁个好夫婿,一下就越过茉儿去了,金陵王孙公子遍地,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蓉儿上次去参加荷花宴就吸引了不少青年俊才,其中还有曹国舅家的公子。
但三百亩地是实打实的,真真刺激到她,照东阳县的地价,良田至少十八两银子一亩,三百亩就是五千四百两银子,而且以后每年都有收成,老四家真的发达了。
一旁的安卢氏听见了也是错愕地合不拢嘴,农户出身,对土地最为敏感,地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命,她一直觉得自家有十亩地已经很了不起了,结果安茉儿一下子拥有了三百亩。朝廷怎么这么大方?赏赐这么多田地。
安茉儿一直在观察安蓉儿,安蓉儿好像心不在焉,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别人说什么她也不关心,也不知安蓉儿和曹卓煌进展到哪一步了,前日中二兄见到蓉儿又去了鸿运笔墨斋。
云氏朝安茉儿递了个眼色,随即云氏起身,安茉儿会意:“娘,我去上个茅房。”
云氏和安茉儿一离开,安卢氏这才开口,阴阳怪气道:“现如今安家就属你们四房日子过的最舒坦,可一家好不算好,全家好才算好,你大哥最近找了门路,只要两万两,就能在句容县县衙某个差事,你们家得帮衬帮衬。”
若是换做以前王氏肯定为难死了,但如今儿女争气,她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语气温和地问道:“大哥还缺多少?”
安卢氏一听有门,故作愁苦:“你也知道,老大家先前置办下来的产业都被德昌败光了,如今都靠你堂叔一家帮衬,手里头哪还有银钱,你和老四想想办法,先把银子给老大凑上,等他将来有了再还你们。”
王氏心下了然,娘是想让他们家全出呢!王氏微然道:“娘,我们家也就这三百亩地,东桑村一间宅子的产业,宅子卖卖不值几个钱,三百亩地是皇上赏赐的,不能私下买卖,况且这地是刚得的,还没产出,若要凑齐两万,怕是得花几年功夫,要不,让大哥等着?等我们什么时候凑齐了再借他?”
吕氏抱怨地看了婆母一眼,婆母一开口就两万两,人家能答应吗?吕氏笑眯眯地说:“四弟妹,你若眼下没这么多,能凑个几千两也是可以的。”
能弄到几千两的话,蓉儿出嫁,嫁妆也就体面了,蓉儿若是真拿下曹国舅之子,嫁入皇亲国戚家,不能太寒酸了,会被人看不起的。
王氏道:“大嫂,不是我不愿意给,实在是我们手里也没钱,这次来金陵都还是县衙的吃住,不信你问曹方。”
你们自己的财产被儿子败光了,却来谋她女儿辛辛苦苦赚的银子,没门,别说几千两,一两她都不会给。
说是借,其实就是要,还能还你?铁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王氏,你不想借就直说,何必推三阻四。”安卢氏不悦道。
“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别看我们四房风光,真的,手里没闲钱。”王氏反正咬定了没钱。
吕氏给婆母使眼色,算了别跟王氏说了,要钱这事儿,还得跟连顺去说,连顺面皮薄,抹不开脸,说不定能要点来。
云氏和安茉儿去了东暖房说话。
“茉儿,你爹娘来了可安排了住处?你若没安排,我这便去安排,你叔公肯定也要留他们住下的。”
“堂伯母,他们都住在我家,刚好都住得下。”
“你家?”
安茉儿莞尔道:“其实我早在金陵置办了宅子。”
云氏怔了下,苦笑道:“你这孩子倒是瞒的紧。”
“我这不是怕祖母找我麻烦吗?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