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儿在卢府的厨房大显身手,东桑村的安家,金氏简直要抓狂了。
先是德信过来请了连承去吃饭,说是家里有酒有肉,于是连承便过去了,把德义给馋的扯着她的袖子囔囔着也要吃肉,金氏骂了德义一顿,想吃肉自己去讨。
德义不敢去,结果不一会儿德仁来了,说让德平和德义也过去吃,两个小兔崽子立时就撇下她,一溜烟蹿到隔壁去了,金氏眼疾手快拉住了德仁,道:“都去你家吃了,干脆我也过去。”
德仁却说:“坐不下了。”
“没事儿,三伯母站着也成。”
“我娘没做您的饭。”
“我不吃饭,就吃两块肉。”
“我六姐说,本来买了一斤肉要给你们家的,送了来您家没人,这才先拎回去,可您不该去上房挑事儿,害我娘头都被打破了,我娘得补补,这肉就不给您吃了。”德仁说完便跑了。
金氏气炸,嗨……这臭小子蒙人的吧,这会儿由着你们说了,横竖是不给了,凭啥把其他人都叫去吃肉,独独不给她吃,她还就去吃,看他们能拿她怎么着。
金氏解了围裙就要去四房,德仁又跑回来了,金氏一喜,莫不是王氏觉得不好意思,又让德仁来请她了?
谁知德仁说:“我六姐儿说了,您若真想吃肉,就先把昨儿个借的钱还回来,一笔账先了清了再说,我六姐儿说了,您骗我娘容易骗她难,这事儿还没完,等她回来她会找您的。”
德仁说完又跑了,只把金氏气了个半死,茉儿这个死丫头可真是抖起来啦,敢这么跟长辈说话,都不把她这个当三伯母的放在眼里。不过,茉儿连祖母都敢顶撞,何况是她。金氏不由地想起那个气派的管事妈妈,客客气气地来请茉儿,坐的还是马车,东桑村的人都知道了,一下午不知道多少人来问,一个个都夸茉儿有出息。
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得到,茉儿往后在家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金氏不安起来,茉儿这是把她给恨上了呀!眼巴巴地望着四房的门,闻到那阵阵肉香,安金氏狠狠咽了咽口水,终究是没敢去进去。
安连顺见德仁回来了,安金氏却没跟来,不禁皱眉头:“让你去请你三伯母,你咋没请来?”
德仁回道:“三伯母说米已经下锅了,这天气越来越热放不住,她就不过来吃了,省的浪费。”
安连承颇感欣慰,自家这个婆娘难得明理一回,便笑道:“随她去吧。”
只有王氏心知肚明,德仁去是去了三房,但肯定不是去请人的,之前她想想还是决定把东西给三房送去,金氏虽然可恶,但她三伯是好人,德平也很乖,看在她三伯的面子上,也不好这么计较,结果,几个小的一起拦住她,死活不让她把东西送出去,说是茉儿交代了,如果过意不去,就把她三伯和德平兄弟两请过来吃,就是不许给金氏吃。
也不知道德仁过去是怎么说的,依金氏那脾气,她管你请了没请,自己就上门来要吃的了。
上房里,安老爷子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和一壶烧刀子,滋巴滋巴抽了几口烟,问:“这些真是茉儿买的?”
“爹,那还能有假?卢家管事妈妈亲自来请人,亲口说了,她家主人给了茉儿二十两定金。茉儿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得到卢府的赏识。”安秀梅酸酸地说道。
一个从不被大家看好的人,突然一下子出息了,别人都得仰望她,这种心理落差、失衡的滋味真不好受。
安卢氏冷哼道:“本来就是忤逆不孝的东西,现在越发不把人看在眼里了。”
安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以后休得说这种话,你说她不孝,她一有钱就想着给咱们买好吃的,这还叫不孝?
安老爷子想的更多,更远,说道:“你知道卢府的管事妈妈一个月多少工钱?最多的也就二三两银子,卢家一下子就给安茉儿二十两定金,说明事儿办成后还会有更多的银子,可见卢府不是一般的看重茉儿,茉儿若是趁此机会跟卢府攀上关系,那将来对德昌的学业是会有很大的助益,下场考试有一科考的就是时政,卢府有的是来路弄到最新的邸报,别人有钱都没处买,卢府的子弟在这上头占了很大的便宜,故而在乡试府试中屡屡拔得头筹。”
安秀梅恍然:“爹的意思是……安茉儿跟卢府搭上关系,说不定能帮德昌弄到邸报?”
安老爷子哼了一声,烟杆子敲敲桌腿,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其实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理由没说,老大要谋这个刑名师爷的位置,少不了银子上下打点,现在家中存银不多了,所以,得想办法让老四家的收入得贡献出来。
安卢氏嗤鼻:“就你有见识,还想着茉儿能帮德昌,做梦去吧,现如今德仁也要去念书了,茉儿要帮也是帮她自己的亲弟。”
安老爷子惊诧:“德仁要去念书了?有这事儿?”
“爹,是三嫂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现如今他们四房可是有钱人了。”安秀梅的酸劲还没过。
安老爷子面色凝重起来,沉吟片刻,道:“秀儿,去把你四哥叫来,我要问问他。”
安连顺兄弟两喝着小酒正聊的欢畅,安秀梅过来叫人,安连顺听说爹找他,忙起身跟着秀梅去了上房。
“爹,您找我?”安连顺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聆听教诲。
“听说,你要送德仁去念书?”安老爷子问道。
说起这件事,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