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世界之大,不同地方气候环境不同,也就培养出不同气质的人。
如今姚颜玉看了,非但如此,就连生活方式,亭台建筑风格等,也因为人文环境的不同,而有些差异的。
姚颜玉迈步在书院中,脚下是光滑的青石地板,微微带着几分湿润。
整个钟山书院的布局,俨然透着江南园林的万种风情。
整个书院以水为中心!假山奇石萦绕,庭榭精美,花木繁茂,整个书院分为东、中、西三个部分,景色各异。
姚颜玉穿过一个石青色的拱桥,前方连着一条走廊。
漫步在这书院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曲径通幽,配上柔美的小巧流水,独立又和谐。
三人穿过一个长廊,绕过一道水榭,耳边隐隐书声环绕,通向的地方,正是书院中间的方向。
大概走了一刻钟左右,就来到了一个独立的庭院,院子中有一颗大柳树,足有房檐那般高,树干需要五人合抱。
据说这颗柳树下在钟山书院建成时,便已经有了,就这般陪伴了一代又一代儒生。
“肃风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等不及了,来——快坐。”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语气之间颇为熟稔。
“平遥真人久等了,路上费了点功夫!”肃风真人回应道。
“唉——这不算什么,我日日想着,肃风真人你若是来了啊,定然不能轻易放你离去,定要与你在这书院中,品茗赏酒,醉就醉的酣畅淋漓啊!哈哈哈哈哈哈——”
谈笑之间,非常豪气,但是没有书生的拘谨与客气。
肃风真人轻轻点头,拂了拂衣袖,在平遥真人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对面,面上同样含笑:
“这是自然,小弟至今还记得,上次分别,我们都还没有尽兴呢,当真遗憾!”
姚颜玉乖巧的站在肃风真人身后,低眉顺目,十足谦恭的样子。
好不容易和师傅出来一趟,可不能给他丢脸才是,姚颜玉暗暗告诫自己。
平遥真人倒是早就注意到了姚颜玉,刚刚进来时,没有顾得上细看,这般近距离下,倒是看出了几分玄机。
他忍不住指着姚颜玉,对着肃风真人说道:
“这就是老弟新收的弟子吧,二十岁出头的筑基修士,肃风老弟收了一个好弟子啊。
果真和老弟一样出色,不像我那帮不争气的玩意儿,一天只知道惹我生气!”
只是,平遥真人说着,语气中带着三分兴味儿,感叹道:
“都说这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你这个小徒弟也是难辨雄雌啊!哈哈哈哈,有趣——”
肃风真人深知平遥脾性,知道他最是不拘小节,因此对他的话没有过多在意,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小孩子家心性,玩闹罢了,平遥真人见笑了。”
平遥真人闻言,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递给肃风真人一杯茶盏,对着姚颜玉十分和气道:
“和我们两个人待在这里,倒是拘了你的性子,我有一个不成器的徒弟。
等他下了课业,我就唤他过来,让他带着你,好好在这周围逛逛,你们同辈之间。也可好好交流一番,定然也会大有获益。”
姚颜玉闻言,这才敢抬起头,躬身行了一个修士礼,向着平遥真人拜谢。
姚颜玉见肃风真人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就欣欣然答应了平遥真人的建议。
匆匆抬头见间,姚颜玉总算得览平遥真人全貌,最令她映象深刻的,是平遥真人周身的气质,有种浩浩然之气,萦绕在他眉目之间。
都说儒修揽天下才气,相传若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便可诗词成兵,妙语诛人。
翻云覆雨间,莫大神通,同样可以同修士那般,除妖灭魔,姚颜玉对于儒修,总是抱有些好奇的。
刚才匆忙之间,她只觉的儒修与道修颇为不同!就是一眼望去显而易见的不同!
肃风真人和平遥真人相聊甚欢,从曦天大陆海外游历的各方趣闻,到儒道两家的渊源的不同,再到门派弟子的琐碎杂事。
修为越加高深的人,对于某些事情的领悟,自然就会格外的透彻,因此姚颜玉倒不会觉得无聊,反而听的津津有味。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三声铜钟的洪音,咚——咚——咚,格外悠长。
接着外面开始嘈杂起来,一位模样俊秀,姿容潇洒的男修走了进来。
只见他身穿明蓝色的宽博衫子,头戴方巾,脚踏云靴,那方巾似乎是儒修的标配,倘若是出门游历时,那方巾便会换成一顶高而方正的巾帽。
叶景缘踏进院子,就见师傅身旁坐着一位气韵高深,气质斐然的修士,又是与师傅平起平坐,定然是师傅经常提起的肃风真人了。
旁边那位小兄弟,模样儿倒是俊俏的很,处处透着精致,虽然低眉敛目,细细听着二位真君的谈话,但别人一眼望过去,却也忽视不了他。
一旁的平遥真人见到来人,亲切唤道:
“景缘,快来拜见肃风真人,”
随后平遥真人朝着肃风真人示意道,“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
肃风真人恍然,叶景缘快步上前,来到两位真人身前,不敢失了礼数。
他分别朝着平遥真人和肃风真人各自行了一礼,随后起身朝着肃风真人问安:
“真人有礼了,景缘有些不知礼数,若是冒犯了,还希望真人见谅。”
肃风真人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