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了黑暗的束缚,照耀在苍荣的古树上,显得树干挺拔。
浓密的枝叶摇摆飒飒,在阳光之下,半是阴凉半是温暖。巨大的古树之后是一片洞天福地,绕过一块巨石,青溪蜿蜒。
溪水两岸是漫山遍野的各色花朵,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
花丛之中,仰躺着一个粉衣少女,她抬头望着无际蔚蓝的天空,思绪翻飞。
清风徐来,甜腻腻的花蜜激的少女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少女坐起来,软软的小手从右耳垂取下一个耳环放在手心。
这是海螺的形状,壳上纵横着咖红与乳白两色,厚而圆润,光泽饱满。忽的,那海螺在少女的手中渐渐变作她手掌般大小。
少女将海螺贴在耳侧,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样子十分怡然,,海螺里声音悠扬婉转,十分温柔的女生,慈母般细细教诲着。
小女孩正沉浸其间,忽的被一声稚嫩的童音打断,她面上拂过一层羞恼,再次将海螺贴近耳背,早已没有了那温和的女声。
姚颜玉不禁气得跺了跺脚,这时,一个身材敦实的小男孩踩着野花,他生生的开辟出一条小道,走到小女孩的近前,喘着粗气道:
“颜玉,我终于找到你了。不过——我猜你就在这附近”
说完似乎还颇为得意的晃了晃圆滚滚的脑袋,姚颜玉不由的一阵气结,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小胖墩,心中不由想到,下次还需找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这样才不会有旁干人等叨扰,浇了自己的兴致。
小胖墩被姚颜玉虎虎的一瞪,暗暗的缩了缩脖子,但又不由涌上一股子难言的委屈。
“颜玉,今天镇子里有集会,是你说先生好不容易放我们一回假,要我们陪你逛一逛集市,顺便给你准备出关的姑姑买点零嘴儿吃吃的”。
看小胖墩说得煞有介事,姚颜玉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有此事,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妙,自己那“小气”的姑姑若是出关,看到自己不在家里“恭迎”,还不定怎么“生气”。
姚颜玉侧头看到小胖墩仍然气鼓鼓的腮帮子,暗暗心虚了一把。但又不敢再耽搁时间,心想,只能破财了。
“好好,好有福,别生气了,我的错还不行吗?这样吧,一会我们逛庙会,我请客,顺便,给郝大娘也买一些回去,权当你孝敬的还不行吗?”
原来这小胖墩的名字叫郝有福,每每想到此处,姚颜玉心下一阵怪异且好笑,心中感激起自己没有太多记忆的父母。
毕竟,自己的名字好歹没有像他这般接地气,郝有福见姚颜玉歪着头想些什么,心里不由毛毛的,但想到姚颜玉要请客的事情,也便欣然的不计较这些了。
两个人沿着青溪的走向直奔上游,不一会儿,前方就开阔起来。大片大片的田野中种植着灵米灵植,不时有修士施展这控水之术。
顺着清溪看到一座青色石桥,石桥两侧与溪水交接,生长着一片油汪汪的青苔,为这夏天增添了一抹清凉,大约七八里地的脚程。
姚颜玉与郝有福除了有些微的喘气以外,额头之上竟然连一丝汗滴也没有。
顺着这座石桥通过这小溪,对岸就是镇子上集会的地方了。
这座小镇名唤桃花镇,位于此界曦天大陆的西侧,镇子外有颗天然的古树,经过千百年的演变之下竟然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幻阵,桃花镇便位于其间,鲜少有外人闯入。
要说这桃花镇的人有什么特色,那便不得不提这一点了,修士修道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后得道升仙,然而大道之艰难非常人可以想象。
有些修士到达生命之限,修为再无可能有半分进益时,便会返璞归真,开始享受生而为人的乐趣。
含饴弄孙,种田桑麻,不愿继续在仙途苦苦挣扎蹉跎寿命。桃花镇所住的大多是有“归隐之心”的修士,虽然大限将至,但是他们的脸上全是从容与平和。
就像郝有福的太奶奶郝大娘就是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为了体验人生之乐,从世俗界领养了宗族中不受重视的郝有福。
二人行至集市入口,早有一个瘦瘦高高的蓝衣女孩在门口对着两个人招手,她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拉着两人的衣袖,抱怨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孙大娘的年糕和米酒都快卖完了,你们要是再慢一点,哼,连底都见不到,就等着吃西北风去吧”。
随后她神色又由埋怨转化为满满的自得,斜着脑袋凑到两人跟前说到:“还好我机灵,提前和孙大娘打了一声招呼,”这也是大娘见我可爱这才答应我的呢!
姚颜玉看着女孩耍宝,不由的也被逗乐了,带着奶娃娃音调侃道:“是是是,常姐姐真厉害,就连孙大娘都给你面子呢”。
郝有福也上前凑趣道“姐姐面子大,我们谁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再求一求先生,给我们多允几日放松放松,可好?”
说完一脸希冀的望着清秀少女,被唤作常姐姐的少女委屈的撇了撇嘴:“哼,你以为就你想轻松一点儿啊,就这一天也还是我求了爹爹半个月他才松口的呢。”
原来这女孩名叫常芯儿,是桃花镇唯一一位教书先生常安的女儿,常安先生是金丹期修士,道号居安,今生突破也是机缘渺茫,因其为踏入仙道时也只是穷困书生,在桃花镇安顿下来也便开始为孩子们教书启蒙。
郝有福也知此事无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