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着了她的道了!
他被刺鼻浓郁的香味给刺激得连打了几个喷嚏,抹了抹脸,只见从屏风后面出来三个女子,三个人各带笑意,或讥或戏。
吴雪说道:“月儿姐,叶儿姐,你们也在?!”
吴叶看着狼狈不堪的吴雪,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怎么不在?雪容可是好情深,都快把濯儿妹妹感动哭了!”
吴月也笑道:“看我说的吧,雪容肯定会来的,来了就迫不及待吃了一嘴胭脂!”
吴濯在一旁嗔怪了一声:“胡言乱语什么!”
吴雪顿时明白过来,她们这是合计好的,来捉弄他来了!他登时气得一跺脚,气狠狠道:“好,你们都来欺负我,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说着,他一跺脚,便要转头离去,却被抢过一步的吴叶给拦住了,语笑嫣然道:“雪容你可先别急着走啊,才来也不坐一会儿么?”
吴雪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来,才发觉有些事,有些话太过隐晦。有很多事情,他都没弄明白。比如这次,就有很多他当时也不了解的内情。当时觉得只是青梅竹马的姐弟的嬉闹,后来突然才发觉,处处都不正常,哪里都可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吴雪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已经消逝的物物事事,已经在他脑海里,成为了只能瞻仰怀念的遗迹,想要弄清其中缘由,却是不甚了了。
对于那次因为“生气”导致的小小冲突,吴雪也还记得。那段时间正是吴清晗离家办事,自己执意去青茉府寻花前后的故事。吴雪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父亲究竟为何事离家这么久?又是因为何事,产生了这么奇怪的对话?一些疑惑犹如暗疾,已经在吴雪心中滞留许久,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经年累月,吴雪的记忆也愈发模糊,有时候,若是不竭尽全力去思索,一些细微的,犹如茉莉花茎般的细枝末节,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在脑海里还留下残余的幽幽花香。
众人百般劝说下,他们这才重归于好,少年时的吴雪,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前,那些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生活细节,居然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冲击和怀疑。
后来,雪容才知道,吴濯生病的确是真,但气他是假。只是她见他想来看自己,却又老是在外面犹豫不决,这才找了其他三姐妹出此下策。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这个大家族小小的平静又被打破了。因为,那次由“吴家嫁女”引发的小小风波,吴雪想,还是等下回再说吧,往后的时间还长,留给自己一点回忆的空间,也好。若是一口气把想要说的话,还有想记起来的事一股脑记下来,恐怕会把自己逼疯。
后来,吴雪和吴濯和好如初,她曾经让他给她说过那次青茉府的趣事,吴雪笑道:“你不一起去,可真是损失!”
吴濯依旧半卧在床,面如纸白,神情间都是懒洋洋的,好似怎么也睡不醒一样。吴雪以为她只是久病初愈,身体虚竭导致,便也没有多留意。
吴雪急不可耐地跟她说此次去青茉府的见闻,她每每都是强忍着精神,细细听来。
听他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吴雪依旧唇边带笑,虽然身子慵懒,但始终是兴意昂然。
吴濯笑道:“这么说,你一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姑娘?”
吴雪点点头,把遇到的那个黑衣姑娘前前后后的事情,都细致入微地说了一遍,此番感叹道:“那姑娘与我差不多大,但看起来好像七老八十似的!”
吴濯嗔怪似的敲打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
吴雪讪笑着躲避,辩解道:“这也不能怪我嘛,她虽然年逾豆蔻,瞧起来也是大家小姐模样,但身着平衣,看起来朴实无华。”
吴濯怪怨道:“我等虽居大家,全靠先人得势荫福,与之我们没有干系。你可不要年纪轻轻就长了一副势利眼,瞧人家不起!”
吴雪笑道:“怎么能?我又不是什么势利眼的小人,只是看她大家小姐的模样与姿态,但是穿的却是朴素无华,就很是好奇罢了。”
吴濯笑觑向吴雪,半卧着身子,问道:“那你打听到了点什么么?关于那个小姑娘。”
吴雪想了想,说道:“可是她口实太紧,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她就是不透露关于家世的问题,也只好作罢。”
吴濯吃吃笑了一阵,说道:“你个登徒子气息的,见到人家穿着平衣,就以为跟你一样是偷偷从家里跑出去的,定是一上去就纠缠人家姑娘,惹人厌了是不?”
吴雪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喃喃道:“什么都瞒不过濯儿姐……不过嘛……”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看她满怀心思的模样,我认为她是独自从家里跑出来,却又迷了路的,便去跟她聊了一下,可没想到那姑娘好似坚冰,怎么也化不了。”
吴濯苦笑着摇摇头,无比担忧地看着吴雪,说道:“你呀,不要以为外面的女子就跟家里一样,她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她,一上去就问东问西,指不定会被认为是好色的流氓!”
吴雪当时就是脸皮子厚,怎么样也不气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像是野火般,怎么也烧不尽的精力。
他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之间没说什么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而我在城内外打听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那三年之花的踪迹,倒是那城中茉莉花真是一绝,满城皆是白色的花,香气四溢,满街飘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