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看着不断有士卒被抬了下来,脸色瞬间大变,万没有想到这些平常不过的儿时把戏,竟让自己折损了近五百人了。
好在离城门只有一百步了,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内。城头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射杀的范围比他仰射的范围要广,威力也更猛。
“击鼓!”
曹仁大声传令道,如今只能一鼓作气攻下去,不然士气低落,以后更难攻。
“咚……咚……咚……”
战鼓雷雷,号角催征,攻城梯队再次列阵开始攻城,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六安城头,早已蓄势待命的弓箭手纷纷瞄准各自的猎物,那点点寒芒,足以射杀一头牯牛。
“放箭!”
“嗖……”
利箭鱼贯而出,带着呼声,直接冲入曹军攻城梯队中,那劲霸的力道,即便打在盾牌上,也能听见,铮铮作响。
“啊……”
又是一阵惨叫响起,那些未能及时躲入盾牌后面的曹军,瞬间被利箭射穿脑门,当场毙命。
好在一连推近了五十步,脚下再也没有发现陷阱,曹军顿时心头放宽,一个个壮着胆子,大步迈进,只待杀到墙脚,竖起云梯,撞破城门,定要让城中的贼军知道他们的厉害。
曹仁骑在黄骠马上,目露得意之色,这些小儿把戏终归是挡不住他的。
离城墙只有十五步了,曹军士卒纷纷大喜,一众人开始支起云梯,准备斜靠在城楼上,开始攀爬攻城,突然脚下的草地越来越湿润,慢慢的整个草皮开始下陷。
“啪嗒!”
一声落水声响起,数以百计的曹军瞬间落入袁耀早已经设好的石灰水,猩红的鲜血从石灰水底冒上来。
“啊,老子的脚……”
“这是什么水,呛死老子了……”
掉入石灰水中的曹军在水中开始挣扎,可是越用力往上窜,脚底越痛,石灰水也搅拌的越厉害。
混浊的石灰水越来越浓,脚底有伤的曹军痛的哭爹喊娘,纷纷探手去抓近身站在边上的曹军,又连带着拉扯进去上百人。
要想靠近城墙,必须迈过这道水渠,可是现在这道水渠却成了要命的炼狱,陷入其中的曹军,有的人已经停止了叫喊,昏死过去了。
“哈哈……,曹子孝,这锅狗肉汤是特别为你准备的,还不快将这些小狗仔捞起来,趁热呼着的时候,还能填饱肚子。”
袁耀讥讽道。
看着进攻受阻,伤亡已经接近千人,曹仁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
“传令,退兵。”
曹仁当机立断道,看来还是轻敌了,东门竟然攻城无望,他只能另寻其它三门。
“呜呜……呜呜……”
号角又起,低沉哀鸣,无不宣泄着曹军的悲催。
望着退却的曹军,袁耀心头稍宽,看来自己的把戏已经奏效了。
高宠拱手对着袁耀道:“主公高明,曹军已经退却了。”
袁耀自诩道:“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
曹军折了一千人,只有两千人,想必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夜,六安城内。
袁耀召集高宠、秦良玉县衙内议事道:“如今我军少战马,曹仁手下可是有一千骑兵,两位将军可有良策?”
知人善用,这是袁耀的准则。
高宠答道:“不如趁夜从南门出城,轻骑杀入曹营,曹军必败。”
秦良玉从旁道:“此计可行,高将军可领骑兵深入,快马直入曹营,末将领着两千步兵随后掩杀而来,曹营必乱,到时候,以高将军的勇武,曹军自然不战而降。”
夜黑风高,曹仁攻城不利,心头慌乱,吩咐手下将校道:“多派人去东门望风,一旦敌军有动静,立刻来报。”
“诺!”
小校领命疾步而去。
比及半夜三更,突然营地一阵晃动,一骑快马直接从黑幕中杀入曹营。
高宠高举錾金虎头枪,高声吼道:“某家高宠,何人敢阻我!”
“杀!”
身后两百骑兵瞬间也从黑幕中策马而出,直接杀向曹营腹部,随着高宠往中军大营而去。
曹仁闻听暴动,连忙披甲戴胄,手提风嘴凰翼枪而去,寻声问道:“哪里来的贼军?”
一名小将疾步而来,回声禀道:“将军,贼军是从南面而来,领头的贼子高宠已经杀过来了。”
“高宠?”
曹仁纵横豫州、扬州两地多年,可从未听过这个人物,询问道:“此贼在哪里?待本将军去砍了他的脑袋。”
“已经往这边杀来了。”
小将怯弱的道。
他可是已经领教过高宠的厉害,就一枪,眼睁睁的看着,一名校尉就被他当场刺破胸腔,挑落下马。
小将急声道:“将军,贼子武艺不凡,我们还是先撤吧!”
“混账东西,此时岂可撤退,一旦中军撤退,大军必将散乱,到时候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混乱之中,曹仁帐前亲兵已经牵来战马,曹仁纵身一跃,跳上战马,厉声对着小将道:“速去整顿士卒,拦住贼军,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小将不得已,只能允诺。
曹仁纵马而行,不待片刻便与高宠狭路相逢,两人相顾一看,杀意波动。
“你可是曹贼手下大将曹仁?”
曹仁厉声呵斥道:“休要污蔑丞相,贼子吃我一枪。”
高宠面露寒光,高声吼道:“好胆量,敢与某家比试枪法,看招。”
多说无益,谁也说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