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关注袁耀同吴巨的交锋,很多人也在猜测,这一次战争,将会持续三个月,六个月,还是一年,但是,出乎意料的结果,所造成的震撼,也是极其具有冲击力的。
不说别处,就是交趾的士燮,听到苍梧城破的消息,也是吃惊的手里的筷子掉了,也没有发觉。
更别说一直叫嚣着攻打南海的士武,更是直接吓的脸色发白。
不过,恐惧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扑面的压力。
如今南海破了,吴巨死了,高翔也是投降了,整个交州,除了那个割据一方,自立为占城王的区连,袁耀已经没有可以再去攻打的目标了,不可阻挡的,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必然是他士家无疑。
谁叫他们士家占据了交州大部分的郡县,谁叫士燮是交州刺史,整个交州,名义上的统治者。
吴巨身死的消息一传来,士燮当即召集了各自的兄弟,一起前来交趾的刺史府议事。
这一次议事,完全就是交州士家的一次家庭会议,士壹,士匡,士武,士袛,士微等士家上下两代齐聚一堂,尤其是士壹,现为合浦太守,乃是首当其冲,最为重要。
吴巨败亡的消息,也是由他最先传来的。
等到众人到齐,作为一家之主的士燮,才姗姗来迟。
同自己的兄弟,子侄问好。
士家的众人,也是急忙回礼。
士燮平时在家,就是十分的有威仪,就是无法无天的士武,都是有些发憷,所以都是规规矩矩的,坐的一板一眼。
生怕因为坐姿的问题,被士燮数落。
但是今日的士燮,哪里有这个闲工夫教训他们,他只是皱着眉头,坐在主位上,沉声问道:“现在袁耀破了苍梧,交州七郡,除了区连的占城不算外,交州三分,刘尚已有其一,这对于我们士家来说,却是一个威胁啊。”
士武最沉不住气,脸带怒色道:“我早就说过,这个小子狼子野心,偏生大哥要跟他讲什么规矩,要照我以前的说法,大家齐心合力,早就把这个袁耀杀的找不着北了,哪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被他个个击破!”
这句话看起来有着指桑骂槐的嫌疑,若是别人,恐怕早就发怒了,但是了解自己弟弟脾性的士燮,却是轻轻一笑,主动承认道:“这一次,却是三弟说的有理。谁能想到袁耀竟然真的凭借不足一万兵马,就迅速的平定了两地。”
士壹沉着脸,安慰道:“这也不能怪大哥。也是我们交州偏远,比不上中原人杰地灵。若是我们交州也是能人辈出,何至于如此。”
“闲话休说,现在吴巨死了,高翔也降了,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抵抗刘那种犀利的攻城利器。”士武嚷嚷道。
如今霹雳车的事,也算是闹得交州人尽皆知了,士燮当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尤其是南海那一战,袁耀的霹雳车大发神威,杀的区景连抵抗都是不能,就是弃城而逃,震撼的何止是交州,恐怕荆南都是有了传闻。
这一次专门召集家族的精英过来,与其说是商议攻打袁耀,还不如说是商议如何破解袁耀的霹雳车的。
士壹想了一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袁耀的霹雳车虽然强悍,但是想要光靠霹雳车攻破城池,小城还可,换了坚城,却是不可能。这一点,从苍梧的情况就可以看出,到最后,袁耀还是靠着里应外合的计策,才一举成功的,可见,这种霹雳车虽然强悍,到底,威力也是有限,只要我们平时多准备巨盾,火箭,不让那些霹雳车靠近城墙就是了。”
“说到底,死守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还是需要变守为攻,才是正道。”
作为士燮的长子,士袛也在一旁补充道。
“我们可以把城外的防御工事加深,加长,而且,我们的城池不比苍梧,除了内城,还有外城,只要守备得当,袁耀的霹雳车也只能算个威胁,还不足以致命。”
士匡缓缓的补充道。
“还是年轻好啊!”
看到自己的小辈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样子,士燮心怀大慰,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子侄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
士壹见此,咳嗽一声,惊醒了众人。
大家这才发现,士燮一语未发,都是有些讪讪。
士燮却是不以为意,看向自己的长子,笑道:“袛儿以为,若是袁耀来攻,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士袛想了想,沉声道:“交州乃是我士家的,袁耀真敢过来,孩儿愿意带兵前去据敌!”
士武却不甘心,拍案而起,大声叫道:“凭什么要我们等他来攻?干脆照我以前说的,我们尽起大军,直接杀过去,袁耀兵马再多,还多得过我们不成?交州本来就是大哥的,大哥只需登高一呼,无数越人勇士就是影从蚁附,不消我们出手,就是满地的越人,就能够杀的袁耀疲于奔命,我们在趁机袭取南海,苍梧两地,袁耀在交州没了根基,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众人大惊,尤其是士燮,更是吓了一跳,他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袁耀毕竟奉了皇命,若是我们没有理由,就是攻打,那与乱臣贼子何异?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若是他不来攻我们,我们也万万不可轻易挑衅。”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