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郡、昭阳县。
一骑如飞,从正东方疾驰而来,奔腾的铁蹄激溅起漫天尘土,随着呼啸的劲风渐扬渐起。
马背上的骑士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眉宇间流露出一片喜色!
胯下的坐骑早已经汗出如雨、口吐白沫,尚未奔近城门,坐骑终于支持不住,前蹄一软颓然栽倒,将马背上的骑士狠狠地掀了下来,骑士落地弹了两弹,旋即鲤鱼打滚,翻身而起,座在地上,骂骂咧咧道:“老马失蹄呀!真他娘的丢脸。”
“唏律律!”
倒卧的坐骑挣扎着扬起马头,发出一声悲嘶,又颓然躺了下来。
昭阳东城楼上,守城的袁军士兵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好像是主公的白杆亲兵。”
一名小兵手指野外,惊呼起来。
负责守卫东门的小校脸色一变,急令道:“快快降下吊桥、打开城门,快你、你、还有你们几个,随某来。”
几名小兵轰然应诺,跟着小校急步奔下了门楼,不及片刻功夫,高耸的吊桥便缓缓降落,紧闭的城门也轰然洞开,小校领着几名士兵抢出了城外。
“喂,你没事吧!”
这名白杆亲兵站立而起,自嘲地说道:“各位兄弟见笑了,我要见秦琼将军。”
“好,快随我等入城。”
片刻之后,秦琼府邸。
“你说主公让我们发起反击,不必困守昭阳城了?”
听完白杆亲兵的禀报,秦琼霍然起身,询问道:“可是主公现在在何处?”
白杆亲兵答道:“主公在小草平原大败桂阳联军,4000桂阳军无一人走脱,主公不费吹飞之力,已经把控住整个桂阳郡,桂阳太守赵范已经下狱,这会儿,军师李勣和尉迟恭将军,正领着兵马向零陵郡杀来。”
秦琼喜出望外道:“真是可喜可贺。”
秦琼转身作色道:“既然主公有令,是时候让邢道荣尝尝我秦叔宝的厉害了!”
“来人!”
“在!”
两名亲兵踏步上前,昂然肃立阶下。
秦琼目露狰狞之色,厉声喝道:“吹号,点兵,准备出战。”
“遵命!”
亲兵轰然应诺顿、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响起嘹亮绵远的号角声,追随秦琼驻守昭阳城的士兵从军营里汹涌而出,开始集结。
昭阳城西效,邢道荣大营。
闻听城中号角声起,邢道荣顿时神色一振,从帅位上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道:“秦琼贼子,终于忍不住要出战了吗?”
“上将军,请准许末将出阵搦战,末将定斩秦琼于阵前!”
原昭阳县都尉赵豹咬牙切齿怒道:“秦琼匹夫乃袁耀小儿心腹爱将,末将誓欲将之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
“本将准了!”
邢道荣一甩披风,朗声道:“传令,击鼓点兵、准备出战!”
邢道荣一声令下,大营便如沸腾起来一般,人声鼎沸,一队队兵甲森严的士卒从辕门里开了出来,离昭阳城三里射住阵脚。
但见昭阳城城门开处,秦琼领着两千袁军汹涌而出,在零陵大军正面针锋相对地摆开了阵势。
三通鼓罢、两军阵圆。
赵豹跃马挺枪,出阵来搦战,引枪厉骂道:“秦琼匹夫!袁耀小儿!夜袭我昭阳城,不杀你二人,实难安我心头之怒,赵豹在此,还不快快前来受死。”
“受死……”
零陵军阵中,近五千人马三呼响应,声势震天,秦琼勃然大怒,拍马舞锏,出阵直取赵豹。
“哈…”
“驾…”
秦琼、赵豹同时催马疾进,两马堪堪相交。
“哼!”
赵豹闷哼一声,手中银枪疾如闪电般探出,直取秦琼咽喉。
“呔!”
秦琼对赵豹刺向自己咽喉的银枪竟是视若无睹,仰天大喝一声,镀金熟双铜锏已经毫无花巧地照着赵豹的脑门劈落而下,一锏挥出,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便随之而倾泄而出,漫无边际地向着赵豹奔涌而来。
赵豹哪里是秦琼的对手,加之又年轻,战阵经验不够丰富,顿时被秦琼的气势所摄,急回枪硬磕秦琼的双锏。
秦琼森然一笑,目露无比狰狞的厉色,小子,想和秦爷爷过招,你还嫩得很。
给老子过来吧。
瞬时之间,秦琼直劈而下的金锏陡然诡异地一转,赵豹勉强回磕的一枪顿时磕空,堪堪失去重心之时,秦琼故意劈空的金锏已然兜空横扫而回,宽阔的锏面重重地拍在了赵豹的背甲之上,只听仆的一声闷响,赵豹雄伟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晃了晃,却居然奇迹般没有摔下来。
“咦……”
秦琼惊咦一声,感到颇有些意外,这势在必得的一扫竟然没能将这小子扫落马下?
惊疑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直往前冲出数十步,秦琼才堪堪勒住战马,急回首只见赵豹正拍马奔回本阵。
“哈哈哈,小子休走,留下命来……”
秦琼仰天长笑三声,拍马来追赵豹,肃立阵中观战的邢道荣勃然大怒,双腿狠狠一挟马腹,拍马舞刀来战秦琼,厉声高喝道:“秦琼匹夫!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嗯?”
秦琼目光一寒,正欲策马去迎邢道荣,脑子里忽然闪电般掠过一丝罕见的狡诈,佯装胆怯、拔转马头径直奔回本阵,邢道荣不知是计,策马穷追不舍,边追边高喊道:“懦夫,休走,吃某一刀!”
残阳西斜,恰好将邢道荣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面上,秦琼悠然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