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晋楚有些犹疑:“却不知为何霍大人如此看重这下角村?”下角村仅作战败后退时的防守之用,毕竟长城那处才是抵抗匈奴的主力罢?
霍武儿轻笑,放下箭头,看了他一眼,倒是个可提点之才。转身领着晋楚往下一处土洞而去:“你可知为何我只命你烧尸逐权踶的粮帐,却不让冯山动沮渠壶衍的粮仓?”
晋楚蹙眉,有些不解。
霍武儿提点道:“尸逐权踶带兵老辣阴狠,而沮渠壶衍好色冲动。”
晋楚顺着思路慢慢想下去:“如若烧了尸逐权踶的冬粮,在驹连答已死的情形下,依他脾性必然会率先向沮渠壶衍发难,一来可抢粮,二来可夺万骑长之位。加之沮渠壶衍为人冲动,必然二话不说便要应战,如此一来便可免他二人腾出手来回击我方?”真真好计谋啊。然而这跟下角村近日的备战又有何关联?
霍武儿看出了他的疑惑:“且想一想,三处粮帐,两处被我等劫掠一空或是付之一炬,匈奴三处兵马近六千人,这战无论谁胜,都是养不起的。而寒冬将至。”
说话间二人已是进了第二处土洞。
晋楚啊了一声,点点头,是了,等二人撕咬一毕必然是要南下的。他们定是要抢汉人过冬的粮食衣物:“既然如此,不是更应速速巩固长城营防吗?”
霍武儿摇头:“那三千人需得省着用。”
晋楚眼眸一亮:“霍大人这是要在下角村瓮中捉鳖?”
看着晋楚兴奋的神色,霍武儿点点头:“然。”
方出得洞来,寒风便吹熄了烛火,拍开了烛芯的几缕青烟。望了眼天边一弯冷月,然则,真正让他担心的却是斥候营可能带回的消息,如若是他预想的最坏处境,那众人便是背水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