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回讯的陆离站在原地,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找个隐蔽地方躲一下,一只六尺大小的巨大黑毛老鼠就向他蹿过来,尖嘴红目,毫毛直竖。刺耳“啾啾”声接连不断,听得陆离耳鸣脑疼。
说时急那时快,见它来势汹汹,陆离赶忙御气,一个前滑顺着它腹下穿过,趁着它还未能回过身,回刺它后臀。斜喇喇里却刺出一根长矛挡开了去。却是个中等身材憨厚老实的中年士兵。只见他双目赤红,呲牙咧嘴,一条长矛把陆离逼得步步后退!
陆离退着退着没留意被一块三寸高的碎石拌了一下,即使他已经及时稳住身子,还是免不了被刺到了肩膀,凌厉长矛一抽,顿时血染衣裳。
旧伤没好全又添新伤,疼得陆离冷汗直冒,嘴唇打颤。他一个就势滚地,正被回过神来一直围绕着陆离的黑毛老鼠一脚狠踩下去,前面长矛又至。真是前后夹击,毫无还手之力。
陆离生死之际大喊:“石安歌,到了没!”
话停三片翠叶至,一片割飞踩着陆离的那只笨重老鼠脚,一片割断凌厉长矛,又一片逼开中年士兵。
一阵轻缓柔和的箫声送来,中年士兵开始跪倒在地,痛苦地举起双手捧头,嘶哑地低吼着。黑毛鼠开始逐渐变透明,陆离起转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角白衣至,一声呼喊又到:“陆离!”
陆离抬眼望去,却不是束脚阔腿裤,而是红衣和白衣。原是满脸焦急担忧的姜绎心和正吹着墨玉箫的温琬琰。
刚想开口,石安歌就踩着片片碎叶而来。满天红光撒在她身上显得她瑰丽无双,如诸天神帝。
三人来到也没能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一人御箫,一人查看痛苦挣扎的士兵,一人则把陆离扶站起来。
“陆离,你没事吧?啊!你的肩膀!安歌姐姐,快过来帮陆离止一下血!”姜绎心向着石安歌叫喊。
石安歌看也不看过这边,继续查探士兵,道:“就来。”说完立起手刃把挣扎的士兵砍晕过去,这才走过来。
她查看了一下陆离的伤口,从腰袋里拿出两窄口宽肚的瓷白瓶子和一羊皮水袋放到地上。道了句“忍一忍”,“嘶啦”一声陆离肩膀的衣服就被她撕开来,扯动裂开的伤口,陆离疼得闷哼了一声,冷汗涔涔,闭目咧嘴。
石安歌先用清水洗了洗伤口处的灰尘细沙,再打开其中一个瓶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后又撒了些白色粉末上去,撕了陆离的下衣摆帮他包扎。陆离痛的浑身湿透,气力难出。
整个过程中石安歌都是一脸的平静沉着,手脚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如她本人。
接着就有暖哄哄的气流涌进陆离丹田,再到肩膀处,他才算好受点。
石安歌边输气,边开口道:“那柄长矛是铁铸的,所以要先做伤口处理,预防破伤风,再是御气疗伤。”
陆离点点头。后问道:“这些眼睛变红的士兵是不是跟天上的红月有关?”
石安歌点头,陆离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把。
一旁的姜绎心拿出细白手绢递给陆离,陆离抬手伸过去接过,并道了声谢。胡乱擦着满脸的汗。
姜绎心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看了看石安歌,又忍住了,只是轻轻点点头。
这一切处理完一刻钟都不到,另一边箫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士兵跪地痛苦地低吼。
直至附近方圆几里内的红眼士兵都跪倒在地,箫声才停。
温琬琰走过来,愧疚道:“陆离,既是我无故卷你入来,又没能时刻护你周全,真对不住!”
陆离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一直揪着不放枉为铮铮男儿。况且我现在不是命还在么。”
石安歌看向陆离,一双漆黑的眼看不清是什么情绪,或者说是否有情绪在里面。
姜绎心高兴道:“本就该如此,琬琰哥哥你可别再愧疚啦!陆离他都不在意。”陆离心道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当如何?
三人沉默的一息,几里内突然有阵阵清风送来。接着就是满天的艳红海棠花,散着红光,朵朵抖擞,艳丽无双,竟可媲美天上滚红妖月。人望之只恨无香。
本来赤目呻吟的士兵突然安静下来,双目逐渐回黑,看来灵台已开始恢复清明。
“这是海棠花?也是气之象?”陆离问道。
姜绎心和温琬琰点点头。陆离再次震惊。
一名身着蓝袍与陆离年龄差不多的俊朗少年郎踩着一朵三尺大小的艳红海棠而来,身后站着一名灰衣人。
陆离问道:“这是谁,怎的这般厉害?”
姜绎心望了望温琬琰和石安歌。
片刻后,温琬琰轻声道:“已故康乐大将军的遗孤——陆黎,黎明的黎’。”
陆离惊讶:“差点以为是与我同名同姓,没想到竟能见到大将军的遗孤,还差点与他同名同姓!”陆离有点激动。
姜绎心道:“呵、呵,还真是呀!”
说着温琬琰却问道:“我们还要赶往下一个地方,你还可以吗?”
陆离道:“我是没问题,可我还有两个朋友就晕在不远处,我跟你们走了,他们怎么办?而且我叫她来只是为了寻求个帮助,保我朋友无虞,并无打算跟你们一道,毕竟我修为摆在那,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反倒是添乱罢了。”
石安歌接道:“我们三人还有急事要忙,顾及不到你,只能你跟着我们。”
原是石安歌今早来疗伤院找过陆离,与他玉牌